要慈緣兒和九嬰回清涼境,便意味著要她看著深愛的人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對於慈緣兒,是過於殘酷了。
“可是,我離不開你,我想時時刻刻都看著你。”慈緣兒的眼眶中已淚水漣漣,自從在南海的商船上遇到九嬰,她就註定陷入無法自拔的情網。
“我知道,光復清涼境需要我。況且,我也要把父親的骨灰帶回家鄉。”慈緣兒在一瞬間已回覆了鎮靜,對九嬰笑道,“反正,我不是個會撒嬌的女孩,註定不討男子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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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緣兒終於答應隨九嬰回並浪,而尹喜和野凌則說服了赴那軍方,元老院亦同意九嬰前赴並浪。
九嬰看了元老院方面的回函,對尹喜、野凌刮目相看。他們說服元老院的理由極其充分,以至於九嬰自責道:“看來,我是被情感衝昏了頭!我怎麼會沒想到呢?”
在九嬰忙著準備去並浪的事務時,尹喜和野凌商量了下,洋洋灑灑地寫滿了四片墨紙的建議函,大意如下:首先,對於曾在梵原屠城的敵人,不能以逐出國門為目的,而應舉兵復仇。除惡務盡,光復清涼全境,將清涼境納入元老院,才是赴那軍的最終目標。
其次,此時進攻北度口較為不妥。一切進攻計劃,應拖延至黑皮圈水師壯大之日。否則,柳相雖退出北度口,但主力全部撤回旺生,隨時都有再侵梵原的可能。
再者,並浪城是消滅柳相的最好盟友。如果坐視並浪被柳相圍殲,今後恐怕再難有機會對柳相斬草除根。
尹喜、野凌的建議函和元老院的回信,均有風獸快送,換騎不換人。二十天後,九嬰已拿到了回函,徹底解決了他的內心糾葛。
黑皮圈的水師,自前探旺生之後,潛心訓練,暗暗壯大。估計再有兩個月,便可以配合陸路進攻。
九嬰與慈緣兒收拾行裝,踏上並浪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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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緣兒初登舟時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可是隨著並浪城的臨近,她也一天天消沉下去。九嬰看在心裡,卻也不知如何安慰。
並浪舟正趕上順風,一路披波斬浪,不到半個月,就已望見並浪城的觀海樓。九嬰、慈緣兒和全船水手都聚集在甲板上,翹首而望。
九嬰取出傳音珠,輸入真氣,道:“我回來了!”再過一刻,他就要見到朝思暮想的梅真兒,語調中不禁有些發顫。
水手們都笑盈盈地望向九嬰,只有慈緣兒捧著慈前的骨灰,心中酸楚已極。
傳音珠中,並沒有絲毫迴音。
並浪舟離港的時日已經不短,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全船的人都一無所知。九嬰的心立時如灌鉛般沉重:“並浪出事了?”
他立時下令:“水手歸位,作戰鬥準備!”
甲板上的氣氛一下緊張起來,船上水手有的是並浪軍,有的是赴那軍,還有一些黑皮圈的冥人。戰士全都上弦搭箭,水手們則減緩了靠港的速度。
“並浪出事了?”這本應是一個壞訊息,可是慈緣兒的心底裡竟有一點希望這樣,這連她自己都感到驚愕。或許人性本就自私。
但當她清楚地看到彭祖的身影出現在港邊,還是鬆下一口氣來。畢竟,並浪淪陷,慈緣兒的悲哀要遠遠大於她不易察覺的那一點竊喜。
水手們紛紛放下手中的弩箭,旗信兵打去訊號,並浪港沸騰了。就如久別的朋友相遇,一座有信念的城,也怕孤獨。
並浪舟甫一靠岸,踏板就已接上,九嬰眼望著一襲白衣“咚咚”踏過木板,向自己撲來。
“真兒!”
“九哥!”
九嬰的欣喜一下將全身的每個毛孔佔領,梅真兒的溫軟身體已撲入懷中。
如此單薄的身體,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