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
冉顏不死心地一遍遍仔細看,似乎要把屍體的胸腹看爛。
“呵呵!”冉顏翻來覆去看了半晌,忽然笑出了聲。
餘博昊和劉品讓只覺得頭皮發麻,想想一個娘子對著被解剖得七零八落的腐爛屍體發笑,那是何等詭異的場面,直讓兩人誤以為冉顏被鬼上身了。
冉顏發現屍體內臟上隱約能辨出出血淤血的狀況,所以暫時放棄了對這具屍體的腦部解剖,直接開始解剖腐爛最厲害的那一具。
對於這具極度腐敗的屍體,在沒有科學儀器的幫助下,如果屍體沒有明顯的死因症狀,冉顏還真不敢保證能發現什麼。
剖開胸腹之後,冉顏不禁又笑了一聲,看來死者也很想伸冤呢!這具屍體外面腐壞嚴重,內臟也開始萎縮塌陷,但基本都還存在,該有的都有。雖然比不得新鮮屍體,但聊勝於無嘛!
冉顏立刻開始仔細檢查,腸胃已經腐爛液化,她把腑臟一一剝離取出,就著明亮的燈光仔細檢視,晚上點再多的燈也到底不比白日,更何況是要觀察這種高度腐敗的屍體,幸而她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倒也不至於什麼都看不出來。
“由於屍體腐敗程度太大,我也只能根據一些狀況判斷他們死因可能是中毒。”現在沒有良好的化驗條件,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最佳解剖時機,光看是看不出來的,冉顏心裡不禁開始埋怨劉品讓,要是早點解剖的話,肯定能判斷出所中何種毒物,而現在只能靠猜測,“屍體的各個內臟都有不同程度地出血,基本可以判斷是中毒,但具體是哪種毒物,還不能確定。”
“可以列舉一些毒物嗎?”蕭頌問道。
冉顏將屍體整理好,隨口答道:“烏頭、馬桑、鉤吻、罌粟、馬錢子、雷公藤、蛇毒、斑蝥等等。”
整理完畢後,冉顏想了想,繼續道:“第一具屍體我經手過,並沒有出現指甲青紫、烏唇、紫紺等明顯症狀,所以可以排除馬桑、馬錢子、蛇毒、罌粟。雷公藤毒性發揮需兩到三天,烏頭一般服食之後兩到三個時辰才會毒發,鉤吻則會更快。這些毒物不會使屍體表面出現明顯症狀。我個人更傾向於懷疑鉤吻。”
烏頭中毒而死,一般只能檢驗出類似窒息的死因,有時幸運的話能在胃中發現藥渣,胃粘膜和漿膜也可能會有出血點,除此之外,若不借用現代化驗技術,根本查不出任何證據。
現在兩具屍體已經腐爛到這種地步,內臟也能隱約發現淤血、出血,明顯不是烏頭。
而雷公藤藥效作用一般情況下比較慢,如果兇手要用雷公藤殺人,至少在被害人死的前兩天有過接觸,雖然不是沒有可能,但總不如快速便捷的鉤吻。
“這只是我的舉例,也很有可能是別的毒藥。內臟已經腐爛成到這種地步,很難更詳細的辨別。”冉顏道。
收拾好之後,幾人憂心忡忡地走出禪房。
現在,只有一名死者身份確定,其他的還身份不明,光是這一點就斷掉了大部分的線索,衙役們天天拿著死者遺物挨家挨戶地問,偌大一個蘇州城,莫說鄉下地方,便是城裡的坊市查下來也得三五個月。
廊上點了燈籠,幾人在院子中坐了下來,蕭頌問道:“被人認領的這具屍體是什麼人?”
餘博昊答道:“是碧鳳坊一戶商賈之子,聽說是看上一個俏寡婦,家中不同意這樁婚事,便與之私奔,那家人只有這麼一個嫡子,所以一聽說死者的形貌,便急急趕過來辨認,透過其身上的錢袋、衣物,認出死者就是他們家的嫡子,姓陳名元,字孟賢。”
“那名寡婦呢?”蕭頌立刻問道。
“至今不知所終。”餘博昊思慮一下,覺得事關重大,還是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會不會是這名寡婦有異?勾引年輕郎君到郊外偷情,而後殺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