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關於懷孕期間要注意的問題,彷彿毫不挽留的人不是他。
劉青松一直想插嘴問問蕭頌是不是當真要趕他,但奈何蕭頌的熱情無法阻擋,他愣呼呼地就答了,末了才道:“九郎,你家夫人自己就是個醫生,何須多此一舉地問我。”
“可我不是醫生,問我家夫人,又怕累著她。”蕭頌理所當然地答道。
劉青松嚎了一聲,“我的娘誒!我的包袱收拾好了沒有?老子已經能預見未來坎坷的日子了。”
“劉醫生,你可別亂喊,我還沒嫁人呢!”晚綠緊張道。
劉青松原本只是句感嘆的話,連在一起卻十分有歧義,晚綠素來又是個實誠的姑娘。
劉青松一把從她手裡扯過包袱,奪門而出,緊接著一聲驚呼從雪地裡飄了進來。
“晚綠,去瞧瞧他怎麼了?”冉顏道。
“不用瞧,我命人把他丟去他自己的府裡了。”蕭頌道。
冉顏詫異道:“劉青松有自己的府邸?”
“何止有,比我這處還大一倍,只是他自己嫌寂寞,不願意去住。”蕭頌對劉青松面上一點怒氣也沒有,但實際上記著仇呢!對待劉青松,不能打不能殺,就只好掃地出門,眼不見為淨。蕭頌笑道:“是老太太留給他的嫁妝。”
劉青松雖然為人不著調,但難得很善良,也十分孝順。蕭太夫人是歷經數朝的血雨腥風,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對人心的瞭解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也正因此,她能看出,劉青松並不是卑微地作為一個奴僕來奉承巴結她,而是真的將她當做親人,所以蕭太夫人也不曾把他當做僕人,對他格外疼愛,便是臨終還留了一大筆積蓄給他。
“等開春,我親自去祖母陵前報喜。”提到蕭太夫人,蕭頌的情緒稍有些低沉,“從小她便對我很是嚴厲,我六歲便看過她令人縊死一名婢子,她告訴我,倘若要狠便要狠絕,不能給敵人絲毫反撲的機會,她還說,謀定而後動,三思而後行。”
六歲的孩子,能聽懂什麼是“謀定而後動”嗎?冉顏不知道。但她明白蕭太夫人的苦心,但凡大家族,沒有幾個內宅安寧的,蕭頌想成為一個出色的權臣,便必須得穩得住。
冉顏握住他的手道:“祖母臨終前,曾與我提起過孝明皇帝,想必泉下相見,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蕭頌微微笑道:“祖母對我很好,上天對我也不薄。”
冉顏與蕭頌的婚事算是蕭太夫人一手促成的,否則冉顏身份與蕭氏差距這麼大,獨孤氏也不會不說話。
蕭頌的脆弱和感性,從來都只是一瞬的。他很快便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一個下午,冉顏懷孕的訊息傳遍了滿府上下,甚至連鄭府、冉府都得了訊息。
因只有一個月,冉顏與鄭府又非多麼親近,因此次日只是鄭仁泰的夫人過來看看冉顏,送了一些貴重的補品和孕婦適用的東西,又交代一些注意事情,並說回去便給準備有經驗的穩婆。
快至午時,冉雲生、羅氏和冉韻也都趕了過來。
冉雲生面部線條硬朗了一些,也更加成熟,風采比從前更勝幾分,連冉顏都忍不住道:“十哥,你再俊幾分,怕是連神仙都要自慚形穢了。”
“你這丫頭,多日不見,竟是開始貧嘴了。”冉雲生笑道。
冉平裕在長安是商賈的身份,因怕蕭頌不悅,又恐御史臺彈劾蕭頌與商賈過往甚密,所以平時也極少會到蕭府來看冉顏,只按照逢年過節的普通關係走動。
“十七姐才是,比以往貌美動人了。”冉韻笑道。
“侯爺可還高興?”羅氏關切地問道。自從上回冉顏救了冉雲生之後,羅氏便打心裡感激冉顏,並且覺得鄭夫人和冉顏是他們一家的福星,也真正關心起來。
晚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