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或許是浴室,或許是床上,也可以是其他地方。
但出乎寧知遠意料的,岑致森放開了他,呼吸依舊粗重,人卻退開了:「知遠,給別人做模特,也給我做一次?」
喑啞的聲音沉在耳邊,寧知遠不解:「給你做模特?」
「嗯,拍些照片,最近岑安在搞內部攝影大賽,我帶頭報了名,先練練手。」岑致森解釋道。
「你還需要練手?」
「很久沒有認真拍,生疏了。」
寧知遠聽明白了,他的哥哥挺會找藉口的。
「不是說讓我拍你嗎?怎麼現在反過來成了你拍我?」
「都一樣。」
「怎麼拍?」
「你先去洗個澡,」岑致森輕拍了拍他的腰,「我等你。」
「行吧。」
寧知遠獨自去了浴室,走進花灑下。
二十分鐘後再出來時,他隨手拿了件浴袍搭上自己濕漉漉的身體,腰帶也只是隨意地繫了個結,站在鏡子前,看向鏡中的自己。
渾身都是沐浴後的水汽和熱氣,抬起的手慢慢撫摸著岑致森剛剛咬出來的印子。
然後他拿起了洗手池檯面上的香水,——岑致森慣常用的那瓶,對著前方噴了幾下,又閉眼感受了片刻,那些熱騰騰的氣息裡逐漸瀰漫開香水冷調的氣味,他的身上也沾染到了一些。
的確很好聞。
寧知遠回到客廳時,岑致森還在擺弄那臺相機,聽到腳步聲抬頭,寧知遠就站在他前方,半濕的頭髮、半濕的身體,浴袍也是鬆鬆垮垮的沾著水。
岑致森舉起相機,寧知遠輕眯起眼,盯著鏡頭,也盯著鏡頭後拍自己的人,任由岑致森將這一幕拍下。
岑致森看了看自己剛拍下的這張,有點滿意,又不那麼滿意。
「差了點什麼。」他說。
寧知遠上前去也看了眼,評價道:「挺一般的。」
岑致森輕聲笑,側頭聞到了他身上自己的香水的味道:「知遠。」
「嗯?」寧知遠依舊看著他手中的相機。
「把浴袍脫了。」岑致森說,壓下的聲音如同蠱惑。
寧知遠抬眼,瞧見他眼神裡的波動,提醒他:「岑致森,你這語氣,很像哄騙未成年少男。」
「只拍背面。」
沉默對視了兩秒,寧知遠撥開了自己的浴袍帶子。
他其實根本無所謂,岑致森想拍正面他也能配合。
半分鐘後,全身赤裸的寧知遠在客廳純白的地毯上坐下,側身靠向沙發。
他看到沙發上岑致森隨手扔在那裡的一條領帶,拿了過來,在自己右手手腕上繞了幾圈,覆蓋住那道其實並不明顯的燙傷疤。
岑致森在他身後跪蹲下,相機鏡頭對準了他。
寧知遠側倚著沙發半臥半坐,只有一條手臂搭在沙發上,從上背到臀部的一段腰身完全懸空,以一側大腿貼在地毯上支撐著身體的重量,另一側的腰身自然向外擺出去。這樣的姿勢讓他腰部的線條起伏十分明顯,寬闊的肩向下收縮至緊窄的腰,再又向著胯部兩邊舒展開,十分流暢且性感的弧線。
他的背也格外漂亮,背肌上還滾著水和熱氣,蝴蝶骨隆起的弧度恰到好處,背溝延伸下去,收進兩瓣渾圓挺翹的臀中間。
再往下,兩條長腿併攏交疊,壓在下方的那條腿彎曲,緊貼著羊毛的地毯,另一條腿隨意搭在上方,繃緊的大腿力量感十足,又有種極具衝擊力的肉感,很誘人。
而他搭在臀上的另一隻手的手腕上纏著那條領帶,一端自然地垂於他的身體上,半遮半掩,是他渾身上下唯一的一點衣料。
玻璃牆外偶然進來的光滑過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