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來回折騰搬弄。更不提那些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主兒該怎樣攢局運籌,等得貓兒爺與胡千里倆人面對面戳到了一塊兒,旁邊還圍著場面上百十來號伺候鼠兒的玩家時,倆人也就都只能是拿出來各自看家的手藝維護自己面子了!
照著場面上比鬥鼠兒的規矩,各樣的聽喝聽宣、繞樑竄柱、取物叼珠之類的文比手段全都比過,也都沒能分出來個板上釘釘的上下高低,那剩下的也就只能是兩鼠相鬥、不死不休的武比路數了!
仗著手裡頭一隻調教了不少時候的錦毛鼠。走完了文比場面的胡千里手頭的玩意、已經隱隱有了高出了貓兒爺的手中那隻鋼針鼠一籌的模樣。更兼得這錦毛鼠原本就是鼠類之中善鬥、好鬥的品類,真要是上了這兩鼠相鬥的武比場子,怕也是個贏多輸少的架勢。
估摸著是自己也明白手頭調教的那隻鋼針鼠鬥不過胡千里手中的錦毛鼠,貓兒爺當下便撂下了場面話——要武比也成,得上生死橋!
這話一出來,哪怕是那些個圍在場面上瞧熱鬧的玩家,一個個也都直搖頭
尋常兩鼠相鬥的武比場子上頭,都是尋個二尺木盆墊上砂土。再把兩隻鼠兒朝著裡頭一擱,由著兩隻鼠兒彼此相鬥。可這水火盆子卻是擱地上戳一口二十二飲的大鍋,裡頭開水燒得翻花滾浪,再在鍋上頭橫放一根離著鍋子只有一尺多高的、二指寬窄的木條,把兩隻相鬥的鼠兒擱在木條上比鬥。擱在鼠類相鬥的場面上,這跟二指寬的木條子就叫生死橋。稍有個差池,一隻伺候了不少時候的鼠兒就得從生死橋上掉進那口開水鍋裡。當時就得是皮開肉爛一命嗚呼的下場!
這要不是彼此間下了重注或是有了私怨,誰捨得把自己花了多少心思調教出來的玩意朝著這上頭去送死?
也是合該胡千里與貓兒爺命裡該有這解不開的疙瘩,自問手裡頭那隻錦毛鼠能在武比場面上佔了七成贏面的胡千里磕巴都沒打一個,登時就應了貓兒爺提出來的場面話頭。可等得瞧熱鬧的爺們剛照著生死橋的路數搭起了場面。再由著胡千里與貓兒爺把各自手裡頭調教的玩意朝著生死橋上一擱,站在一旁的貓兒爺卻是腳底下一個拌蒜,胳膊肘重重在那架在開水鍋上的木條子上一磕,當時便把那木條子連帶著兩隻鼠類碰進了開水鍋中。
都不必再論勝負輸贏,站在旁邊伸手都沒搶得及的胡千里眼睜睜朝著自己那隻伺候了小兩年的錦毛鼠摔進了開水鍋裡,頃刻間便燙得毛褪皮開,心疼得眼睛裡都好懸滴出血來!
而站在一旁的貓兒爺倒是不緊不慢地擱地上撿起來兩根引火的竹枝子當了筷子,伸著筷子便把鍋裡頭飄著的兩隻鼠類撈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張嘴便把兩隻鼠類連皮帶骨吃了個乾淨,捎帶手還撂下一句話——今兒這場面不分輸贏,要想再比出個高低勝負,改日約了場面,依舊是這生死橋上見真章!
人都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尤其是在這伺候玩意相鬥的場面上,真要是撞見貓兒爺這樣死乞白賴不講究規矩的主兒,正經叫個脫了褲子打老虎——又不要臉、又不要命,卻是當真拿他沒轍!
也就是從那之後,貓兒爺索性就拿著這丟人現眼的事當了自己揚名立萬的典故,但凡是四九城裡有人身邊伺候這鼠類的玩意,貓兒爺立馬就能尋來幾個碎催,扛著架生死橋的傢什上門跟人賭鬥。非得逼得那心疼玩意的主兒認慫告饒,這才趾高氣揚出門吆喝自己又贏了一回!
久而久之,四九城裡伺候鼠類的玩傢俬底下都議論,都說光見過貓兒捕鼠,可就沒想著這活人也跟貓兒一樣,見著鼠類就朝肚子裡吞?
一來二去,貓兒爺本姓大名倒是漸漸為人淡忘,城北貓兒爺的名頭倒是越來越響亮——頂風臭出去三十里,壓根再沒人搭理他!
打遠處瞧著貓兒爺家那大雜院拾掇出來的宅門,倒揹著雙手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