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課了……小子，敢逃班主任的課，你膽子不小啊，我唐歌德在乾元任教這麼多年，像你這麼膽大的小子……”他忽然頓了一下，摸著下巴，“嗯，你是第二個，你前面還有一個！”

本來準備起身離開的慕羽聽到這話怔了一下，又坐了回去：“還有一個是誰？”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答案，果然聽唐歌德笑道：“你應該認識的，這兩天報紙上可都是他，霍熠煬，那個小子……當初調皮搗蛋的本事可比你強……”

“喔？”慕羽像是有些興趣，“有多強？”

唐歌德見慕羽難得對某件事露出興趣的樣子，又剛好最近很想念曾經的學生，沒想到安之若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坐著！現在又遇上慕羽這麼個讓他感興趣，又對他的話有興趣的主，唐歌德的話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了。

慕羽對霍熠煬的感覺很複雜，他愛的女人愛霍熠煬，而霍熠煬又有自己的愛人自己的妻子，曾經他憎惡過霍熠煬，只是那時他一面不能接受自己心愛的人與別的男人相親相愛，另一方面又恨霍熠煬讓他喜歡的人心傷，正是這種矛盾使得他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霍熠煬這個人，他曾經去法國很多次，但是真正與霍熠煬面對面的，還是那日乾元的校慶日，霍熠煬過來問他的路。

事後他回想當時的場景只是覺得好笑，霍熠煬一定不知道，有自己這麼一個人在暗處盯了他這麼多年，記恨了這麼多年，掙扎了這麼多年吧……而他竟然還試圖去追他的妻子，真是不知道，上蒼是怎麼安排他們這些人的命運的。

霍熠煬年輕時在乾元的種種“劣跡”到了唐歌德嘴裡，好似成了值得誇耀的軼事一般，他用一種非常愉快的語調敘述著當年霍熠煬是怎樣四處搗亂，試圖氣死校長，被開除出校的，他講的口沫橫飛，竟不知道自己慢慢地將餐廳裡所有的學生都吸引了過來，他們只是聽說當年的江山總裁霍熠煬在學校裡曾經有段橫行無忌的荒唐日子，卻從來沒有聽過有當事人繪聲繪色地把這些都講出來的。

慕羽眉頭微皺，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頰，無意識地將身體往後仰了仰，以避開唐歌德亂噴的口水。

“現在這些學生簡直是不用腦子，連調皮搗蛋都比不過他們！那時候霍熠煬要是看哪個學生不順眼，根本不用親自動手，借刀殺人這招他玩的最溜！學校裡有追崇他的，也有跟他為敵的，他就那麼隨便攪一攪，便有人替他去收拾了對方……”

“唐老師，你說了這麼多學長的英雄事蹟，那你呢……你當時在什麼地方？”有學生問，唐歌德立刻眼睛一瞪，來了精神：“我，要說誰讓他迴歸正途的，這學校我要是不說話，沒人敢答應……不過當年這小子倔地很，我可是花了……”

慕羽見唐歌德的注意力已經被別的學生吸引過去，便輕輕站起來，離開了餐廳，唐歌德看見他走了，無奈正講到興頭上，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便繼續跟他的聽眾們聊當年的光榮史。

“慕羽……”

慕羽剛剛出了餐廳，沒走兩步，便聽身後傳來一聲呼喊，轉頭一瞧，竟是孫雅莉。

孫雅莉見慕羽站住，微微抬起頭，陽光從他的頭頂射過來，使得他的面容看不太清楚，只剩一顆紅色的耳釘異常閃耀，便跑了兩步，來到慕羽面前，躊躇道：“你……之若……我聯絡不上她……她有……有跟你聯絡嗎？”

慕羽微微眯了眼，似乎在探究面前這個女孩兒到底在想什麼：“你有拿她當朋友嗎？”

孫雅莉聽了這話，臉霎時變得慘白，後退了一步，後來發現自己的反應實在太過激烈，鎮定了心神，咬唇道：“你……你說什麼……我就是問問她有沒有……我……我有些擔心她……”

慕羽臉上現出一絲鄙夷神色，不明白她這是裝給誰看的，安之若現在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