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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說:

“八雲是本家的唯一繼承人,自然是要擔起家主的責任。”

“雖然發生了……那種事情,但只要將她體內的伊度壓制住,她依然可以憑藉著血繼的力量,勝任家主之位……”

“雲海桑。”

她打斷他,無奈卻一本正色地嘆息著說:

“放棄吧。”

放棄什麼重振家族,利用血繼之類的事情吧。

不要把這些沉重如山的所謂責任全都壓在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身上,不要再說什麼家族、家主了,等八雲回來,就讓她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吧。

就像群雲堂兄和堂嫂後來希望的那樣,讓她好好過一些平靜安穩的日子吧。

“你在胡說些什麼!”

雲海皺緊眉頭呵斥道。

在他心目中,家族是所有族人凝聚的地方,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它支離分散而無所作為?

如果是那樣,那麼曾經為之付出為之犧牲的族人的努力和心血不是都白費了嗎?

無論如何,放棄家族的人是永遠不能夠被原諒的。

就如那個滅族的宇智波長子一樣,是要遭受死去的祖先詛咒的。

千雲看著最終拂袖而去的堂兄,不由得搖頭想到,這樣的場景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也是經常發生的。

那些前赴後繼來勸說的族中長輩,無一不是被她父親氣得拂袖而去。

他們兩父女,都是融不入家族的人吶。

隔日,她在街道上遇見天天,被告知寧次身受重傷,正在手術室裡搶救。

她看見天天的臉上和手臂上也帶有傷痕,少女的神情擔憂無比。

手術室的大門緊閉著,雲煙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千雲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坐在堂姐身邊,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她沒有做過母親,沒資格說自己能夠體會一個母親在面對兒子生死未卜時的恐懼與擔憂。

此時此刻,大概什麼安慰都是徒勞的吧。

她輕輕擁抱堂姐,發覺掌心之下的身體竟是在不停地顫抖的。

這名女子,幼年喪失雙親,婚後不久喪失丈夫,唯一的兒子正躺在手術檯上。已經不能再失去什麼了。

“我一定是個很糟糕的母親。”

“他父親死後,我不但沒有連同他父親的那份好好教導他,照顧他,甚至連自己身為母親的責任都沒有盡到。”

“反而任由他帶著仇恨艱難地生活了那麼多年……”

“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從來沒有去好好地瞭解過他的痛苦。”

“寧次有我這種母親,真是太不幸了。”

“太不幸了……”

雲煙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間緩緩滑落,滴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為什麼要等到這種時候才來覺悟?

為什麼要等到有可能永遠失去兒子的時候才來悔恨?

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好好照顧他,疼惜他,護他成長?

為什麼要讓他在失去父親之後,也感受不到母親的溫暖?

太失敗了,日向雲煙。

作為母親,你實在是太失敗了。

這時才來覺悟,但願不會太遲。

千雲輕拍著堂姐的肩膀,除了嘆氣之外也無法再說其他。

任何人都不是聖人。

如果真的有主神大人在俯視這個世界,請給凡人一個彌補以往錯誤的機會。

手術燈滅。

靜音走了出來,笑容疲倦但寬心:

“寧次君他沒事了。”

這一句話,好比主神的赦令。

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