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的厲害,所有人都對這一幕感到震驚。
不是說少爺看不上這小丫頭嗎?這段時間明明都是不聞不問。
這小丫頭是秦家的下人,不是千金大小姐,年紀小,力氣活是不行了,只能幹各種雜活,總不能白白養著,吃閒飯吧。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一股難聞的臭味撲面而來,秦正厭惡的將人扔開。
立馬就有下人遞上帕子。
秦正拿帕子擦拭手指,雙眸鎖住眼前的小身影,他忘了這小孩的存在了。
沒想到還在秦家,過的不如畜牲。
一把拽開唐依依的領口,秦正厲聲問,“你身上的傷哪來的?”
頭頂響起冰冷的質問,唐依依的身子一抖,垂著小腦袋,一言不發。
後面一箇中年人臉上的橫肉猛地顫了顫,後背冒出冷汗。
少爺不會要追究吧?
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不過就是幾歲的小丫頭而已,非親非故的,秦家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善心。
秦正的聲音越發凌厲,“回答我。”
無意識的去看中年人站立的方向,唐依依囁嚅道,“我……腦子笨……”
秦正的視線從唐依依身上移向中年人。
中年人還存著僥倖,他弓著背說,“少爺,您是不知道,這丫頭偷懶,還耍小聰明,我只是……”
馬鞭在半空高高揚起,劃出一道鋒利的弧度,兇猛地甩到中年人的身上。
啪一聲響過後,四周驟然死寂。
所有人都不寒而慄,那一鞭子彷彿也同時抽到了他們,皮開肉綻。
接下來又是一鞭。
中年人疼的渾身抽搐,冷汗直流,他死咬著嘴巴,一聲都不敢吭。
秦正握住馬鞭,居高臨下的睨著中年人,又面無表情的掃向其他人。
“我的人,除了我,誰都不能動。”
那是一種純粹而極端的宣告。
彷彿一個小孩對私有玩具的佔有慾。
這一刻,包括中年人在內,所有人都在心裡狠狠記下來了,“是。”
趕來的管家小心詢問,“少爺,是否安排她接受訓練?”
秦正掀了掀眼皮,“先把她的傷養好,瘦成那樣,怎麼訓練?待不到一天就能死在裡面。”
管家點頭應聲,暗自去看小女孩,他也以為是入不了少爺的眼,就隨便交給底下人了,沒再管。
沒再多想,管家揮手,讓人帶小女孩去梳洗打扮,並交代,提醒她,“以後你跟著少爺。”
當天晚上,唐依依就換上了一身新衣服,很小一號,套在她身上,還是顯的寬大。
秦正斜倚著沙發看書,沒抬頭,“去給我削個蘋果。”
唐依依哦一聲,回過神來,想起管家的話,她連忙補了一句,“是,少爺。”
沙發上只有紙張翻過的輕微聲響。
秦正等了很久,別說蘋果了,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他放下書,在廚房找到人。
唐依依半蹲著,認真的削蘋果,手指頭破了幾處皮,那張小臉上沒有疼痛帶來的難受,只有嚴肅。
聽到腳步聲,唐依依嚇的一抖,刀口又在手指上劃了一下,她把手放在背後,偷偷按住,不讓血流出來。
“少,少爺,我馬上就能削好。”
秦正抱著胳膊,“削好?血蘋果嗎?”
唐依依的臉一白,“我不是不會,我剛才只是沒看清楚。”
她又忘了兩個字,“少爺。”
秦正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皮子,那聲稱呼從他出生就跟著他,成為他生命裡的烙印,還是頭一次聽的這麼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