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臥床,所以洗澡沒有辦法洗的那麼勤,而且大小便都要在屋裡,所以味道自然不怎麼好聞。
即便是常常通風,都不太管用。
李恩科正躺在床上發呆,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所以外面的動靜,他並沒有聽到。
現在聽到有人進屋,他也沒什麼反應,只以為是自己的父母。
撿子急忙說道:“李恩科,王爺來看你了。”
王爺?李恩科的眼珠子動了動,這才有了反應,轉頭往白一弦這邊看了過來。
看到白一弦,他那死氣沉沉的目光,才有了些許變化。
他艱難的張口,說道:“卑職……小人,參見王爺,小人身體原因,不能起來行禮,還望王爺恕罪。”
白一弦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必多禮。”
他見床前有個凳子,便坐了下來,然後問道:“你最近如何,我聽聞,你昨日似發了脾氣,是為何?”
李恩科說道:“都是小人的錯,竟然還驚擾了王爺,實在該死。”
白一弦嘆了口氣,問道:“可是這院中的婢女小廝,照顧的不盡心,欺辱於你了?”
李恩科沒有說話,事實如此,他不會主動告狀,卻也不會幫他們隱瞞。
想當初他是大內侍衛的時候,何時受過這樣的氣?
如今他不能動,只能躺在床上,卻還要被人言語羞辱,讓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白一弦見他不說話,心中便明白了過來。
一定是那些丫鬟小廝,伺候不上心,說話言語間,肯定也多有怠慢。
畢竟李恩科只是個普通人,又不是主子。
他們被分配過來照顧李恩科,等於說沒有了任何往上爬的可能。
因為就算是丫鬟,還分為一二三等呢,一等的大丫鬟,月例銀子多,活兒也輕鬆。
照顧這麼一個跟主子沒有半點關係的殘疾,怎麼可能有在主子院子裡伺候來的舒服?
而且在這裡,吃苦受累不說,還撈不到什麼油水。
因為李恩科也拿不出什麼銀子來賞賜她們。
因此,他們心中自然十分不滿。
剛開始,白一弦還來看過李恩科幾次,他們還不敢太過分。
後來,白一弦忙碌了起來,就不怎麼過來了。
他們以為一個沒什麼用處的殘廢而已,王爺肯定早就忘到腦後了。
那些下人慣會察言觀色,發李有銀兩口子都是鄉下人,性格懦弱,李恩科躺在床上,起都起不來。
他們這些人,連王爺的面都見不到,怎麼告狀?
所以,膽子便也大了起來。
他們將不能往上爬,也撈不到油水的怨恨,都撒在了李恩科的身上。
要照顧一個殘廢的吃喝拉撒,也難怪那些婢女小廝的抱怨。
雖然不敢打,但伺候不盡心,給他翻身擦洗照顧的時候,言語上羞辱幾句,肯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