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覺得這中年人好生奇怪,有些不耐,但還是回道:“看望我爹白中南。”
但龐豐之對他這個答案,顯然是不滿意的,便又開口問道:“先生對這天下大勢怎麼看?”
白一弦心道這人怕不是有病?你都坐牢了,還關心天下大勢呢?
而且,就算你關心,那你自己關心唄,關他什麼事啊?他可是剛到這裡,誰會跟一個剛剛見面的人聊什麼天下大勢?
白一弦皺了皺眉,想著畢竟是老爹的獄友,關係不能太僵,便耐著性子說道:“在下一介草民,連個功名都還沒有,懂什麼天下大勢。”
白一弦說的這可是實話,但龐豐之又皺皺眉,顯然對他的回答還是不滿意,便再次問道:“先生對於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這句話,又怎麼看?”
這人大概是有神經病。白一弦徹底不耐煩了,也不想再搭理龐豐之,直接回了一個很現代的話:“用眼看。”
這句話是現代網路上的梗,你怎麼看?用眼看。
龐豐之自是不知道這是白一弦不耐煩之後的隨口一說,他聽到這句話之後明顯一愣:用眼看?
龐豐之這回考慮了一會兒,說道:“好一個用眼看,先生為何不用心看?用眼看,豈不是淺薄了些?”
白一弦深吸一口氣,心道要不是為了在這裡等他爹,他早就掉頭就走了,哪裡還會在這裡跟他叨叨這麼多?
白一弦暗暗翻了個白眼,說道:“在下就是這麼淺薄的人。”
龐豐之卻笑了起來,說道:“淺薄了好,淺薄了好啊,其實你我一樣,都是淺薄的人。”
白一弦沒搭理他,心道誰跟你個神經病一樣?
他心中已經認定了龐豐之大概是個精神病患者,還在想著,老爹住在這種地方,怕是有些不安全,畢竟精神病病一旦病發,誰知道會作出什麼事情來?
他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動用一下寶慶王的關係,給他爹換個牢房了。
這不怪白一弦覺得龐豐之有病,這要是在現代,你出去遇到一個不認識的路人,開口就問你,嗨,你對這天下大勢怎麼看?八成你也得罵一句神經病。
完了之後這丫還不放棄,一直追問你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恐怕不但會罵他神經病,估計正義一點的,都得直接打精神病院的電話了。
龐豐之卻並不放棄,繼續開口說道:“既是如此,想必我們不會讓先生失望,先生可否給我們一個機會?”
臥槽?白一弦一臉懵逼,這神經病說話,他越來越聽不懂了。給他機會?給他什麼機會?
你一個精神病,問我要什麼機會?難道你要殺老子,老子也得給你機會?
白一弦本想開口罵人,但突然想起來精神病是不可理喻的。他記得網上說過,面對精神病,不能和他爭執,不能刺激他。
否則一旦發病,那可是十分危險的。畢竟,在現代的時候,精神病殺人都不犯法的。
這麼可怕,誰敢招惹他們啊?
白一弦往裡看了看,發現裡面的那三個人,都是一臉微笑的看著他,似乎絲毫不覺得這個龐豐之有毛病一般。
白一弦簡直細思極恐啊,這一屋子人,該不會都是精神病吧?不然的話,怎麼對龐豐之如此奇怪的行為絲毫不覺得怪異呢?
他原本還以為,老爹住在這裡挺享福,現在看來,這裡住了四個精神病啊。
這哪裡是享福,分明是來受罪的。難道和精神病關在一起,是一種新式的刑罰?
想到這裡,白一弦頓時覺得自己不能刺激他們,言風不在身邊,他一個怕是打不過四個。
對,絕對不能刺激他們。
白一弦不說話,龐豐之以為他在思考,便也沒有催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