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從他的身體穿過,將他牢牢的鎖在了這間牢房之中。
就算是白一弦開啟牢門進來,他也沒有抬頭看過一眼。讓人察覺不出來,這個坐著的人,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白一弦看了言風一眼,言風上前幾步,似也有些不敢置信眼前這人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
“流炢?”言風開口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那人聽到言風的聲音,身體微微一顫,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言風。
此人臉上髒汙不堪,還混合著血跡,但當他抬頭的時候,言風還是一眼就認出,他正是自己認識的流炢。
“言……言風。”流炢看到言風,也慢慢開了口,只是嗓音異常乾啞,好似已經許久都沒有喝過水一般。
言風急忙上前,走到了流炢的旁邊蹲了下來,驚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落得這般田地?”
流炢搖搖頭:“一言難盡。”隨後又問道:“怎麼會來此?又如何得知,我被關在這裡?”
言風回道:“之前給訊息說過,我家公子乃是京兆府尹,他與刑部尚書大人交好。
今日來找刑部尚書大人,他正好在看的案子的卷宗,我見人犯的名字與一樣,便來看看,不想果然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流炢往他身後看了看,正好看到了白一弦,不過他並未有什麼表示,只是搖搖頭說道:“他們說我殺了人,已經判了我死刑,只等秋後問斬了。”
流炢的口氣聽不出悲喜,但白一弦還是能分辨出那話語中帶著的淡淡絕望。
流炢急著說道:“原本我還以為,我被關在這裡,無人知曉,直至被砍頭,就那麼死去。誰也不會知道,我死了。
沒想到,這臨死之前,還能見上一面。”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我也別無所求,只望能看在我們多年相識的份上,在我被問斬之後,能給我收屍,找個地方埋了我,別讓人把我丟在亂葬崗,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言風說道:“不要瞎說,有我家公子在,死不死的成,還不一定呢。”
流炢似乎想笑一笑,但一咧嘴,牽扯到了傷口,因此只是嘶了一聲之後,只扯了扯嘴角,說道:“怎麼?莫非家公子,跟刑部尚書大人的關係好到,能私放死刑犯了?”
流炢的話裡似有嘲諷之意,在他看來,就算白一弦真的能私放死刑犯,就算放的是他流炢,但白一弦能做出聯合刑部尚書,私放人犯這種事,那他必然也是一個昏官。
這種昏官,他流炢是極為厭惡看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