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
符夏稍稍鬆了口氣,邊說邊毫不猶豫的上前將桌上那碗藥給扔到了屋外,瞬間騰昇的憎恨與怒意格外駭人。
就這般,她還覺得不夠,又把放在一旁的藥罐子連同時裡頭的藥渣全都給扔了出去,砸了個稀巴爛。
“夏兒,你、你這是怎麼啦?”李氏下意識的感到害怕,女兒脾氣向來溫和,平日裡不論對著誰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哪裡發過這樣的脾氣。
意識到自己剛才失態嚇到了母親,符夏連忙控制住情緒,緩和著語氣說道:“娘,我沒事。咱們估計是被無良庸醫給騙了,身體最重要,還是換個大夫重新去看看才行。”
“算了吧,別浪費錢了,我這身子骨不中用,再搭多少進去也沒用的。”李氏見狀,只當女兒是太過擔心她的病,再加上這些日子操勞過度,難免脾氣起伏變化,因此也沒有再多想:“藥咱們也不喝了,反正喝了也沒什麼用,躺著休息幾天就行了。”
邊說,李氏再次咳嗽起來,而後迷迷糊糊的有些睜不開眼,只覺得說不出來的困,根本沒多少再說話的力氣。
看到李氏的模樣,符夏心中大驚,連忙順手將針線籃裡頭一個線杵塞到李氏手中:“娘,您聽我說,不論如何這會可千萬別睡,你要是睡著了可就再也見不到女兒了!您等著,我這就去叫人幫忙送您去看大夫!記住,千萬別睡!千萬別睡!”
李氏沒什麼力氣回答,不過倒也聽明白了女兒意思,眨了眨眼時不時的握一下手中線杵,努力聽女兒的話保持著一絲清醒。
符夏不敢再做耽誤,當下便衝出了屋子跑到隔壁於大嬸家死命拍院門。
於大嬸開門見是符夏,自是連忙詢問,聽說李氏病得厲害要送去看大夫,二話不說便將還在吃飯的兒子虎子叫了出來幫忙。
虎子是於大嬸唯一的孩子,只比符夏大兩歲,但十六歲的少年長得十分高大魁梧,力氣驚人,以前也常幫著背生病的李氏去看大夫。
於大嬸是個**,他家男人在虎子兩三歲的時候便病死了,而符夏很小的時候與母親換了好多住處,幾番輾轉最後才在於大嬸旁邊安下家來,小心翼翼地過著日子。
兩家做了七八年的鄰居,再加上都是一個女人家單獨拉扯一個孩子,所以相互間理所當然的走得極近,有什麼事也都互相幫著照應。
符夏母女受過於家母子不少的恩情,只可惜前世卻在進入惡魔圈套後根本沒有來得及報答,甚至於還連累著讓這一對善良的母子先後跟著遇害。
想到這些,再看到於家母子時,符夏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頓時湧上心頭,感激與愧疚皆有,守護的信念同時也更加堅定。
這一世,她不會再讓真正對她好的人反受牽連,這一世,她有仇報仇有恩有恩,決不再重蹈前世覆轍!
“阿夏,你別擔心,你娘一定不會有事的。”虎子沒讀過什麼書,嘴巴不太靈活,但心地純樸善良得很。見符夏面色不好,邊走邊不忘安慰了一句。
“我沒事,虎子哥,這次勞你受累背遠一點,我想送我娘去同濟堂診治。”符夏感激地衝著虎子笑了笑,很快平復好心情,打算起眼前的一切來。
如今的她早就不再是那個懦弱無知的少女,前世的經歷與見識讓她很快便恢復鎮定、排除雜念,腦子無比清晰的明確自己到底要做些什麼,如何去做!
虎子一聽,連忙說道:“不累不累,那點路不算什麼,只不過我聽說同濟堂的費用可不便宜,要不我讓我娘先去多湊一些?”
“錢的事我自會解決,你不必擔心。”符夏邊說邊進了屋子,一把朝床邊衝了過去。
李氏的精神越來越差,不過總算還記著符夏的話並沒有睡過去,但思維明顯有些僵硬,連主動說話的意識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