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他自以為是的說法,只笑了笑:&ldo;吃飽了嗎?明日還有事做,今天就早些休息吧!&rdo;
次日傍晚,他們共騎了等候在城門外的老黃馬回到破廟,雖然寒雪迎面撲來,但季瀲灩卻毫不瑟縮,開心得一如凱旋而返的女王。
以往陪著父親東奔西走做生意,總只是在一邊看而已,吸收一些實務經驗,卻沒機會施展。而,為了日後的復仇大計,她手上僅有的,便是利用自己做生意的手腕早日以商業手段鬥垮齊家。兩日下來,她確定自己一如父母所言:是塊做生意的料子。心頭較為篤定,可以開始計畫日後的事。
抵達破廟,一直沉默不語的舒大鴻下馬後再扶她下來,卸下一大包添購的用品之後,讓老黃馬自己去尋青糙吃,扛起半人高的物品走進他們居住的那一間小屋子。
二狗一貓奔過來沒大沒小地叫囂,不知是被餓久了,還是對舒大鴻向來沒敬仰之心。直到季瀲灩柳眉一橫,畜生們便低鳴不已地退開。
&ldo;不開心哪?&rdo;
挨著他身邊坐下,他正在升火,一邊掏出昨日分剩下的烤鴨要再熱過一次。她託首凝視他沒表情的臉。他會心情不好,可真是奇事一樁了。
其實也不是所謂的心情不好,舒大鴻習慣性地伸手要搔頭,被她拉過,以白巾拭去他一手的黑灰。
&ldo;沒有啦。我發現你其實很厲害,一個人也不會有人敢欺負你,我……&rdo;而這也是他想不透的,一個弱女子如何能這般強悍,在男人為主、拳頭是一切的世間,這情形令他迷惑,然後,也許她並不需要他保護的念頭使他氣,好像自己又做了一次傻瓜。
她拉起他的手掌,笑道:&ldo;你有拳頭武功,我沒有,一旦遇到了嘴巴不能擺平的事,那我就慘了;而,我唯一的利器是我的嘴巴,每當你輕易遭剝削欺騙時,我可以代你討回公道。你當然可以保護我,尤其我這張嘴以後多的是得罪人的時候,舒大鴻,你想,我們是不是很配?&rdo;這粗人絕對不會聽懂她的暗示,可是這樣的說辭,她會常講,直到他驀然明白兩人再也是分不開的了。
&ldo;很配?可是……你好兇。&rdo;他實話實說地表示出高度疑問。
&ldo;我哪裡兇了?&rdo;她深吸一口氣,笑裡藏刀地輕問。
不知死活的舒大鴻竟真的指出一些例子證明;&ldo;今日一早,你說得石材工頭淚漣漣。還有,幫王員外鏟雪開道,本來說好二兩銀子的,後來你怎麼可以硬是開口要五兩?我們中午吃牛肉餡餅,一個三文錢,也不過掉到地上髒了點,你就殺價到一個一文錢,我們不可以這麼吃人的,人家做生意……&rdo;
&ldo;敢情你是把吃虧當正常事看待呀?你敢說我兇!&rdo;季瀲灩相準他的手臂,狠狠捏了下,尖尖的指甲直攻入他的肉中。
&ldo;哎唷,會痛!&rdo;他後知後覺地低呼。
&ldo;會痛代表還有救!你這個大呆瓜!&rdo;
&ldo;你……你……&rdo;可憐的男人,被罵了想反擊也找不出字彙罵人,只能抖著手指&ldo;你&rdo;個不停。
餘怒未消,見他手指伸在面前,張口便是一咬,痛得他立即十指交握,夾在腿膝間,不敢再伸出來。
&ldo;你去當石材工人,一日二兩銀子,比他人少了十文錢不說,身強體健有功夫,做事比別人多兩、三倍,扛的石材比別人多兩倍,為什麼我不該代你爭取合理的工資?加上那工頭一見了我便出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