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頭去接,只得勉強笑道:“縱使家裡姬妾眾多,名伶大倌來往不斷,好在他只娶了我一個,這麼多年也沒納個側妃回來。即便他有萬般不好,單憑這一點好,我也就知足了。更何況我還有士衡。”
太妃點頭道:“士衡是個好孩子,說話做事都能看見他爺爺的影子,年紀雖然不大,心裡頭也是個有想法的。”
廉親王妃笑道:“我聽說給他定下了新任京兆府尹顧大人的三姑娘,前兩個月顧家老太太病了,我便撿了幾支人參叫高嬤嬤給顧府送去。高嬤嬤回來同我說:正好瞧見三姑娘在她祖母前侍奉湯藥,盡心盡力。又說那姑娘模樣性子都極好,瞧她身上帶的荷包香袋做工也精緻,想必是個手巧的孩子。”
太妃點頭笑道:“江南的女孩子最是手巧的,剛會走路就要學拿針捏線,繡荷包香袋更是入門的功夫。顧家丫頭又是個有靈氣的,做的針線自然是不會差的。那個丫頭我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她小時候雖然浮躁了些,說話做事卻已經不差。長到七八歲的時候性子就沉穩了,待人也親切,說話做事進退有度,也像個大家子的小姐。”
廉親王妃笑道:“入了太妃法眼的,自然是好的了,只是我沒得一見。前些日子我只說接她到家裡坐坐,誰知她祖母卻又病了。”
太妃聽了便有些不樂意:“你什麼時候這般不知分寸起來,她已是個定親的,哪裡還能到處亂跑,你接她去親王府做客,若是讓人聽了去還不知怎麼說呢。”
廉親王妃忙道:“是兒媳考慮的不周。當日只聽高嬤嬤把顧家姑娘說的萬般好,我心裡便想著瞧瞧這儀止端莊、容貌俏麗的未來侄媳婦是個什麼樣的,卻把規矩給忘了。”
太妃笑道:“急什麼,等成親後你還怕見不著?”說完又轉頭和郡王妃道:“待明年秋天顧家三姑娘及笄後,便挑個好日子把婚事給辦了罷。”
南平郡王妃連忙起身應了,廉親王妃奇道:“為何如此著急?人家好不容易養個好姑娘指不定還想著多留兩年呢,更何況士衡年紀也不大。”
太妃道:“士衡娶了妻後也叫去他領個差事,總不能像他父親似的玩了一輩子罷。”
廉親王妃笑道:“我們家王爺說郡王爺最是個有才學的,只是志不在此罷了。”
太妃聽了便不再言語,婆媳三人吃了飯又說了會兒話,廉親王妃見太妃有些睏倦了,便同南平郡王妃一起服侍她睡下了,才叫人請了廉親王一同回了親王府。
士衡和元秋如今雖然同在京城,但二人畢竟已經定了親事,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意見面,元秋也曉得訂婚後見面會被視為不祥,只偶爾讓顧山帶些自己親手做的糕點給士衡。士衡聽說元秋每日裡都坐在房裡繡婚服、被褥,便擔心她累壞了眼睛,四處去尋些明目的東西叫人給她送去,更是讓顧山把自己私下裡搜尋的珠寶帶給元秋,叫她縫在大紅婚服上。
孫氏見元秋明年即將出嫁,美玉的婚事也有了著落,偏生自家寶珠至今沒有尋到合適的人家,心裡不禁暗暗有些著急。說起來寶珠也不過才十三歲,再晚兩年定親也不急,偏生孫氏非要和三房一爭高下,她見美玉比自家寶珠小了兩個月反而先定親了,心裡就有些不服氣,便四下裡託人打聽合適的人家。
吳氏心裡曉得孫氏的心態,每日便故意到她跟前去炫耀,又把為自己女兒準備的嫁妝單子給吳氏去看,單衣物一項就寫了好幾張紙,孫氏接了去看,見上面寫著:醬色緞貂皮袍二件、青緞天馬皮袍一件,醬色細羊皮袍一件、醬色緞上身羊皮,下接銀鼠皮袍一件……道綾一百匹、紡蚰一百匹……
孫氏強忍著看到最後不禁捧腹大笑,揚著紙張對吳氏說:“就是皇帝嫁女兒也沒有你羅列的東西多,你也不瞧瞧你家是幾品的官,有什麼家底,也敢把這麼些東西都寫上。若是這些是元秋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