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能忘了。等你出息了,一定要將簫語救出去。”
救?齊清讓立時明白鄔簫語在凌雅崢身邊的處境了,“姨媽,話說了沒有?”
“連門都進不得,怎麼跟小姐說話?”
“就是說,沒說了?”齊清讓一怔,低聲說:“莫三少爺還等著呢,我先去了。”
“清讓,千萬別忘了簫語的事。”
“……知道。”齊清讓晦澀地應著,快步走出凌家後門,上了馬就去尋莫三,見莫三還在招牌下站著,不等下馬就輕輕地對他搖了搖頭。
“她是有意的。”莫三忍不住咬牙切齒,竟好似明兒個莫寧氏就要遭難一般,立時上馬趕回去家陪著莫寧氏吃飯去。
那邊廂,滿心牽掛著鄔簫語的薄氏慢慢騰騰地進了家門,瞅了一眼堂屋,就進了廚房裡,心不在焉地一轉身,咣噹一聲,帶動一個籃子從方桌上掉下來,伸手去撈,卻見籃子裡已經流出黃白的蛋液。
“你瞧瞧你。”呂三皺著眉頭走進來,“還當跟先前一樣,能隨手就撿到錢?”
薄氏一聲不吭地去碗櫃裡拿了個海碗出來,要將藏在蛋殼裡還沒流出的蛋液攛進海碗裡。
“別弄了,活像個吃不上飯的死乞丐!”呂三走過來,抬腳踢開海碗,掐著腰問:“齊清讓過來說什麼?”
“……沒說什麼。”薄氏咕噥道。
呂三嘆了一口氣,拉著薄氏站起身來,拿著袖子去擦她臉上濺到的蛋液,“當真沒說什麼?這可要緊的很,三老爺垮了,立時就有人將我的差事搶了去,你若不說,明兒個咱們就揭不開鍋了。”
“三哥……”薄氏瞅了一眼呂三脖頸上的胭脂。
呂三拿著袖子向脖子上一揩,“鬧著玩的玩意,你還當真?”
“……當真是鬧著玩?我聽蘭芳說……”
“你信那丫頭的話?多少男人在外頭花天酒地,糊塗到休妻的,又有幾個?”呂三攬住薄氏的腰肢,手摸到那空肚子上,登時咬牙切齒起來。
薄氏心裡一晃,抬頭望了呂三一眼,雖知道眼前呂三的柔情不過是海市蜃樓,但轉念一想,又覺除了呂三,這世上再沒人肯要她了,於是在呂三耳邊輕聲地說了。
“莫三少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呂三問。
薄氏說:“興許是,先叫莫夫人遭難,八小姐再去解救的意思。”
呂三點了點頭,聞著薄氏身上的味道皺眉說:“如今下人的衣裳也歸你洗了?一身的皂角味。”撒開了手,見外面雨越下越大了,就冒著雨向外去。
“你去哪?別跟人……”薄氏喊了一聲,沒喊完,就先死心地住了口。
呂三冒著雨出了家門,順著巷子從東邊裙房走到西邊裙房,到了穆霖家門,在門上瞧了兩下,等人應聲了,就走進去,瞧著寬敞的院子,豔羨得直咽口水,見穆霖出來,就說:“新裁剪的衣裳?”
穆霖皺眉說:“用往年剩下的布料裁剪的,只怕過兩年,就穿不得新衣裳了。”
“那也未必。”
穆霖狐疑地看了呂三一眼,領悟到他的來意,立時對新娶的女人說:“快些弄些酒菜來,我陪著呂三哥吃上兩杯。”
“下雨天,往哪弄酒菜去?”穆霖家的懶洋洋地說。
“去廚房。”
“還當是以前呢,這會子過去,沒得叫人笑話咱們打腫臉充胖子,落到這地步,還使喚人呢。”
“行了行了。”穆霖尷尬地漲紅臉,拉著呂三的手向屋子裡去,邊走邊說:“你瞧見了?牆倒眾人推,自從老姨娘不敢大聲喘氣起,我們都要裝死人了。”
呂三輕聲說:“有一樁事,正好能叫老姨娘翻身——只是老姨娘翻身了,我們又不是嫡系……”
“少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