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連續幾腳踢出去,那幾個兵丁都連滾帶爬的,不一會兒便躺了一地。
他瞧見郭文鶯,忙小步跑著過來,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文鶯,你來了。”
郭文鶯點點頭,“既然我初次掌將軍印,那就點兵吧。”
“好嘞。”路唯新脆脆的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了,倒好像從前那個軍營裡跑前跑後的校尉一樣,一點沒有個將軍樣。
第六百七十七章 戰鼓
寒冬的天氣,一大早便颳起了西北風。暴風雪愈來愈猛,刺骨的寒風帶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風不住呼嘯著,好像尖石子似的颳著路人的臉,叫他們透不過氣,說不出話來。
在風雪中,一個小丫頭揹著一捆柴,緊抿著嘴,蹣跚的向這邊走。風雪太大,吹得她東倒西歪的,幾乎站立不穩。
那小丫頭不過十三四歲,穿著一身破舊的棉襖,一張小臉卻很是純淨,她五官輪廓分明,唇紅而潤,眸光清透瀲灩,如蔚藍天空一縷紅霞,小小年紀便透著一種冰肌玉骨的清麗之美。只是她長得太過瘦小,身子又單薄,看著倒比實際年齡還小些。
進了村子,有房屋擋著,風雪略小了些。她揹著柴晃晃悠悠地走著,路過一間民居,一個老婦過來拿柴火做飯,抬眼看見她,和善地叫道:“牡丹,這麼冷的天,你怎麼還出去砍柴啊?”
“家裡柴火沒了,燒不了飯。”牡丹低聲回著,聲音甜甜糯糯的,好像糯米糰子裡浸了蜜汁。
那老婦看著她,不禁一嘆,可憐啊,這麼好的孩子,偏生命這麼苦,怎麼就給秦家做了童養媳了?可憐那秦家老大,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小小年紀便做了寡婦了。
老婦的兒媳從屋裡端著雞盆子出來,見婆婆站在門口,不由道:“娘,你看什麼呢?”
老婦嘆一聲,“看秦家那個小丫頭,真是命苦啊。”
“你說白牡丹啊。”兒媳婦張氏不由撇撇嘴,“那丫頭可不是個善茬,才十三四歲就是個勾人的,你看她生的那模樣,妖妖嬈嬈的,將來長大了還不定怎麼勾搭男人呢。她又是個寡婦,以後秦家的日子安生不了。”
老婦嘆道:“你別這麼說,那秦家的大兒子不是還沒死嗎?”
張氏哼一聲,“一走就是八年,戰場上刀劍無眼,誰知道死沒死啊?不過也是怪了,這丫頭半年前還是個傻子呢,忽然摔了一跤,倒把腦子給摔好了。一身的靈氣,看起來倒比先前好看的多了,也難怪村裡的野漢子都愛盯著她瞧,隔三差五的就上秦家門口轉悠去。”
說起這白牡丹,還真是個奇蹟,她九歲時就被秦家主母秦李氏買回來給自己兒子沖喜。李氏的大兒子在外當兵打仗,幾年未歸,別人都說是死了,可李氏偏偏不信,非要弄個童養媳回來,說要給兒子沖喜,保佑大兒子在戰場上能保住一條命。
白牡丹剛進秦家的時候,也才九歲,鼻端掛著兩條清鼻涕,又瘦又小,人還是傻的。
你問她:“你叫什麼?”她搖頭。
再問:“今年幾歲了?”“我叫牡丹。”
“你從哪兒來啊?”“我今年九歲了。”
合著完全不對茬,就是反應也慢半拍。
李氏當初也是圖便宜,買了這麼一個傻丫頭,模樣倒是長得挺好,也能幹點活,縫縫補補,餵豬餵雞的都能搭把手。平日裡也就當成個丫頭一樣使喚了。
本來她對牡丹還算滿意,誰知就在一個月前,牡丹出門的時候叫石頭給絆倒,摔了一跤,腦袋上破了好大個口子。等再醒來時,活脫脫變了個人似得,不僅不傻了,腦子還特靈活,牙尖嘴利的。
這事早在村子裡傳遍了,人人都說是奇事一件。說牡丹丫頭不僅聰明瞭,人也比從前漂亮多了,那與眾不同的風情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