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句,便沒了下文。今天來看過尤嘉的有幾十人,上官蠑偏偏提了高若琳。
陸季行卻領會了,斂眉沉默片刻,沉聲應了句,“我知道了。”
不提醒尤嘉,提醒陸季行,上官蠑其實並不確定自己的選擇對還是不對,她很喜歡尤嘉,她身上有股不諳世事的天真和養尊處優的溫和教養,讓人覺得舒服,尤嘉是她曾夢想過的模樣,不曾被生活打磨過,眼神永遠澄澈明淨。
而或許是她對人性一慣的偏見和不信任,她總覺得人身上的一些劣根性是很難克服的。
比如喜新厭舊,比如偷腥嚐鮮……
她不希望陸季行是這種人,但如果仔細去想,尤嘉這種性格,陸季行就算在外面玩出花來,如果存心瞞她,她都不一定會發現。
她提醒陸季行,是想告訴她高若琳這個人心懷不軌,別有用心。
但誰又會知道,他會不會伺機蠢蠢欲動。
愛情這種東西,還是太過薄脆了。
哪有什麼情比金堅。
哪有。
……
尤嘉拄著柺杖在陸季行身後當尾巴,他走哪兒她跟到哪兒,蹲在廚房門口的小馬紮上,看他包水餃,一會兒說他皮擀得太厚了,一會兒嫌棄他雞蛋放少了,實在沒刺挑了,就嘀咕著說自己牙疼。
她大概是太無聊了,陸季行稱這為間歇性黏膩症,在某一段時間裡,尤嘉會特別喜歡博取他關注,用盡各種手段,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恨不得在臉上寫出來:快看我!
陸季行慣用的應對方法就是不理她。
越找存在感,越無視。
等她來投懷送抱。
他會一邊嫌棄地推開她,一邊再把人拽回來,表演一種叫做“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絕技。
這不叫惡趣味,這叫夫妻情趣。
尤嘉這次學聰明瞭,他不理她,她拍拍屁股走人了,從小馬紮上起來,說要去找助理導演聊聊天,吸收一下蓬勃的年輕朝氣。
那個小男生今年才剛碩士畢業,身上有股子青澀勁兒,皮相不錯,很奶,被人逗了臉會紅,尤嘉經常眯眯眼說他長得像他們學校的校草。
關於校草陸季行有一段很不愉快的回憶。
所以當尤嘉顛顛地拄著柺杖出門的時候,一直沉默的陸季行拍了拍手,三兩步出門,直接把尤嘉抱了回來,義正言辭地告訴她:“瞎跑什麼,不夠給人添亂的,給我好好坐著。”
尤嘉戳了戳他的臉,“你不是不搭理我?”
“我不搭理你你就跑去找別人?”
“你不搭理我我還不能找別人?”尤嘉為了凸顯自己的氣場,頓了下柺杖,從椅子上一下子站起來。
陸季行又一下子把她按了下來,沒收了她的柺杖,往旁邊一杵,彎腰掐她臉,“我吃醋,行不行?”
尤嘉眨巴著眼看了他一會兒,小聲嘀咕,“你吃醋你還有理,你還兇。”
還頂嘴。
這會兒沒鏡頭,陸季行直接俯身在她唇角咬了下。
尤嘉舔了下自己唇角,感覺舔到了血腥味,氣得用自己那隻完好的腳踢了他一腳,“你幹嘛啊,你以為你是吸血鬼嗎?”
陸季行用指腹擦了下她唇角,滿意地拍了拍她腦殼,說了聲,“我去煮餃子,再亂跑我揍你啊!”
“呸!法西斯!”
……
這一段的時候,邊兒上雖然沒有攝像機,還是有收音,後期剪輯的時候,導演覺得非常有意思,硬是加了音訊進去,貼心地配了字幕,親親的那片刻沉默,用了一組微笑的表情滾動劃過,營造出了一種分外曖昧和不可描述的氛圍。
又羞恥,又覺得好笑。
“我實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