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以為的那樣。
比如:只能蹭階梯教室那樣的大課堂,而常規教室的小課堂是不行的,很多小課堂裡就只有十幾個學生,一進去就被所有人盯,老師也會問,最後她只能紅著臉抱歉地說是走錯了教室。
再比如:學校的圖書館不對外開放,需要刷圖書卡才能進去,而圖書卡是校外人辦不了的。
這些都打擊了聶瑤的熱情,使她心情低落,想想也是,要是這麼容易就可以蹭讀大學,那還要考什麼。
此刻,聶瑤手裡拿著鉛筆,將白紙本靠在雙膝上,在白紙上畫著她擅長的素描畫,筆尖摩擦紙面,發出沙沙的聲響,她喜歡聽這個聲音,這能使她內心安靜。
不知是人像太難畫,還是靳先生太難畫,怎麼畫都不像。拿著他兩份的薪水,卻一直只做了一份的工作,這讓聶瑤心裡不舒服,可又不敢貿然去找他,現在只一心求他貴人事忙,把拒接他電話的事快快忘乾淨。
是誰說的?全世界的老闆都是豬頭!
腦子裡浮現出靳先生的臉和豬八戒的臉,這麼想的時候,聶瑤已經不知不覺地微笑了許久。
笑意盪漾在臉上,心情也自然好了起來,想了想,又在畫上加了兩句詩。
拿起身旁的手機看了眼,沒有電話打來過,已經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靳先生了。
正這麼想著,電話突然忽閃著響起來,驚得聶瑤一震,連忙接通。
“今天有事嗎?”靳恆遠在那面直接問。
“沒有,我一直在等您的電話。”聶瑤說著實話,聲音裡帶著驚喜。
那面靜了幾秒,隨後說:“今天有個飯局,你和我一起去,”靳恆遠頓了頓,補充道,“穿漂亮一點。”
穿漂亮一點?言下之意,是這個飯局很重要嗎?
聶瑤滿心說不清的喜悅,連聲應下來。
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穿著青花瓷紋飾的白色中長款連衣裙,聶瑤搖曳生姿地趕去靳恆遠交代的地點。
從走出家門開始,就有周圍的人隨著她鏗鏘的腳步聲向她望過來。
對於別人過分關注的目光,聶瑤心裡有點小忐忑,也有點小滿足。
趕到酒店包廂時,裡面已經坐了六七個男女,服務員幫她推開門,聶瑤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靳恆遠,他正坐在包廂的最裡面,身上穿著淺色襯衫配深色馬夾,較為正式的裝扮,此時正側頭與旁邊的男人說著話,鬢角修理的是一向的乾淨利落。
眾人看向聶瑤,靳恆遠也停下來,坐直身子打量著她。
沒人介紹,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聶瑤只得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向眾人含笑擺手,同時抬步向靳恆遠走去。
靳恆遠沒有動,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只像是很隨意地抬手指了指,指向幾米開外的一個男人那裡,看著聶瑤說:“你坐那裡,陪方宏投資的李總喝幾杯。”
聶瑤表情定了下,順著靳恆遠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坐著個肥頭肥腦的胖男人,此刻也正看著她,那男人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反應過來,說:“靚女,坐我這裡啦。”他轉頭吩咐服務生快加個椅子過來。
聶瑤臉上很快又換回笑容,只是笑容有點不自然。
看來今天擋酒的樣式變了,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聶瑤心裡這樣想。
她坐到那李總身旁,態度恭敬地配合著他的話題聊著。
李總是個香港老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聶瑤,左一句“靚女”,右一句“靚女”,加上他蹩腳的國語,聽得聶瑤心裡不勝其煩。
對討厭的人微笑,也是職場裡的必修課,所以聶瑤始終面含微笑地和李總周旋著。
聶瑤時不時地看向靳恆遠,可靳恆遠卻只與別人交談著,視線從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