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兇殘嗜殺,天下無人不知;還有什麼好名聲可供顧惜?你不如直說,是想為自己搏個寬厚仁和的好名聲罷!”微一停頓,語氣愈冷,又森然問道:“你以為我孤旅深入敵後,必死無疑,沒命回來與你計較了;是不是?”
歐陽干將顫聲慌道:“不,不……屬下怎敢有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屬下知道主公本領超絕、洪福齊天,定能平安歸來……”
他話尚未完,立在他身後的項拓上前一步,向陳敬龍微一拱手,皺眉言道:“凡事不可做絕,得饒人處且饒人!血寇經受重創,認輸求降,也就夠了,我們又何必得勢不讓人,非得趕盡殺絕不可?歐陽元帥不肯揮軍南下,末將以為並沒什麼錯處;主公因這件事而責難歐陽元帥,末將可著實有些不服!”
楚文輝聽陳敬龍一番質問,知他疑忌歐陽干將存有奪權之心,已動殺念;見項拓木然無覺,主動去趟混水,不禁惶急;待項拓話一說完,趕忙低聲勸道:“項將軍,是非對錯,主公自有明斷;你我這等粗蠢武夫,見識淺薄,還是少說話的好……”
他不勸還好,這一勸,項拓越發惱怒,粗著嗓子直嚷起來:“我說的不對麼?歐陽元帥減免殺戮,少傷人命,有什麼不好?他以前坑害過陳家軍,我對他向來是沒什麼好感的,替他說話,絕非私心袒護;只不過就事論事,說句公道話罷了,難道不可以麼?……再說,什麼叫‘是非對錯,主公自有明斷’?難道主公做事,就一定是對的麼?主公濫殺無辜,對血族尋常百姓下手,難道也是對的?……”他魯莽脾氣發作,如何想法,只管直講出來,毫無顧忌;楚文輝慌的手足無措,連連喝阻,卻哪能阻止得住?
陳敬龍聽項拓吵個不休,忍無可忍,厲聲斥道:“不把血族打到元氣大傷、永難恢復的地步,其rì後定會再來犯我軒轅;你可知道?”
項拓微微一呆,隨即撇嘴反問道:“主公怎知血寇一定再犯?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領麼?”
陳敬龍沉聲講道:“憑血族地處不毛、屢犯軒轅可知,其侵奪領土之心永不能死!血族不滅,則戰禍不絕,一代代軒轅百姓,都要經歷刀兵之害,傷亡累積無盡……”
不等他說完,項拓連連擺手,不以為然道:“軒轅族與血族並存於世,不知幾千幾萬年了!照主公這等說法,我軒轅前輩之人,又為何不滅血族?……”
陳敬龍憤怒大喝:“正因前輩之人不滅血族,方有如今軒轅之難!我輩豈可處處效仿前人,如此迂腐?……”
他怒斥未絕之際,大營北面轅門處,突地鼓角齊鳴;正是敵軍臨近、已入視野的訊號。(未完待續。)
六百八十四節、火鳳隕落
() 眼看爭執不休,陳敬龍漸動真怒,在場之人無不暗替項拓捏把冷汗。一聞轅門鼓角聲起,商容兒趕忙拉扯陳敬龍手臂,勸道:“罷了;該不該打入血族,以後再爭論也還不遲,眼下先顧應付無極軍,才是要緊!”楚文輝忙不迭推搡項拓,催道:“敵軍已近;你我需立即率軍出營、列陣備戰!快走,快走!”
項拓亦知事急不容耽擱,被楚文輝一催,便也不再固執糾纏;向陳敬龍微一拱手,憤憤道聲:“末將先去抗敵;等得空兒時,再來尋主公說話!”言畢,轉身上馬,撥韁馳開。
楚文輝見項拓離去,微鬆口氣;又向陳敬龍抱拳躬身,低聲勸道:“歐陽元帥未遵主公之命,確有不當,但率軍大破血寇,斬敵十餘萬,又突襲奪下飛鳳關,為我軍對戰無極軍創造有利局勢,功勞也著實不小!望主公念其功勞,這個……唉……”說到這裡微滯,想了想,到底不敢明言替干將求情,只得輕輕一嘆,轉口道聲:“末將識淺言多,主公勿怪!”言畢,匆匆上馬,去追項拓。 。 。
楚、項兩員大將一去,歸於二人麾下的幾員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