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見他當真來阻攔自己,不禁氣極,瞠目叫道:“林正陽的父親,正是被林正陽投毒害死的;你們顧念與其父親的情義,而來救護林正陽,豈不可笑?”
此言一出,四大天王齊齊sè變。蕭天王脫口驚呼:“你說什麼?”
陳敬龍急急問道:“老教主死前,是不是渾身痛癢難耐,自己把自己身上抓的鮮血淋漓?”
四大天王一齊點頭。最左面那位奇道:“老教主發病情狀,你怎會知道?”
陳敬龍怒笑道:“什麼發病,那是中了毒了!他所中之毒,需半年時間才能發作,所以林正陽投毒之後,便去行走江湖,遠離神木教。以避嫌疑。yù知此事詳細,且等我得空時再向你們講述;眼下快快讓路,不然,給林正陽逃了。我可不與你等干休!”
那史天王微一遲疑,轉頭望向其他三人,問道:“該當如何?”蕭天王瞠目大叫:“陳敬龍所說情形絲毫不錯,似乎可信。不能讓林正陽逃了,需將其擒住,對質清楚才行!”話未畢,已撥轉馬頭,當先往南追去。
其他三位天王聽他這話。深以為然,也忙撥馬去追。陳敬龍急催踢雲烏騅,片刻間,已趕在四天王前頭。
林正陽三人在前奔逃。聽得後面馬蹄聲響,齊齊回頭觀望;見陳敬龍逐漸逼近,不禁驚慌;忽地齊撥馬頭,分向而行;林正陽往西南方向逃去,林玄與鐵面人卻往東南方向逃去。
陳敬龍見他們分路而逃。無奈何,只得將林玄、鐵面人舍了,緊追林正陽不放。那四大天王一心也只在林正陽身上,便也跟隨往西南方向追來。
又追不久。陳敬龍奈不得心中焦躁,見與林正陽中間不過四五十丈距離。靈機一動,運足內力。右臂橫揮,猛地將龍鱗血刃飛擲出去。
憑他的力氣,這全力一擲豈同尋常?那龍鱗血刃打著旋疾飛向前,如一隻巨大的血紅sè圓盤,斬往林正陽所騎馬匹的後腿。
林正陽聽得破風聲響,回頭一瞥,駭然大叫;可惜,到此時再想撥馬閃避,已來不及——血紅“圓盤”到處,立將馬匹兩條後腿斬落,繼續前飛,又將馬匹兩條前腿斬落;再飛出二十餘丈後,方才力盡落地。
那馬匹須臾間四腿皆失,慘嘶聲中,向前飛撲落地,連連翻滾。林正陽雖在馬倒之前便已躍下馬背,不曾隨之摔跌,但已知再無逃脫希望,索xìng便也不再奔逃——雙手緊握短劍,怒瞪陳敬龍,默然佇立。
陳敬龍先打馬去拾了龍鱗血刃,又再返回;到了林正陽身前停住,躍下馬背。此時四大天王亦接連趕到,下馬逼上前來。隨即又聽馬蹄疾響,又有兩騎打西面疾馳而至;到了跟前,兩匹馬上各躍下一人——正是紂老怪與洪斷山趕到。洪斷山臂彎中橫夾一人,正是倪禿子。
七人逼上,登時將林正陽圍的嚴嚴密密。林正陽轉目將七人一一掃過,隨即垂下頭去,默然僵立,再不稍動。
陳敬龍咬牙恨道:“姓林的,如今你還有何話說?”林正陽輕嘆口氣,淡淡應道:“事已至此,有死而已;你們想擒我辱我,卻不能夠!”
洪斷山怒道:“依你所行之惡,若只吃一刀之苦,未免太過便宜……”紂老怪yīn惻惻笑道:“我來動手,管教他死個舒服!”說著,魔杖平端,衝林正陽指去。
不等他發出魔法,那蕭天王忽地皺眉問道:“你當真是林正陽麼?”
聽他竟會這樣一問,陳、紂、洪三人不禁齊齊一愣。
林正陽微一遲疑,忽地仰頭大笑道:“‘神木枯榮,yīn陽相通’;yīn可轉陽,陽可轉yīn,yīn既是陽,陽亦是yīn;yīn陽本是一體,何用區分?有何仇恨,我一命相抵便是……”話未完,猛地揚起短劍,反手疾落,刺入心口,直透至背;一跤坐倒,喃喃輕嘆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