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曕正準備接住兒子,沒想到燕王在前面截住了衡哥兒,將乖孫子高高抱了起來,笑著逗弄道:「五郎只想爹爹,不想祖父嗎?」
衡哥兒看看祖父,點頭道:「想了。」
燕王:「那你為何先喊你爹,不喊祖父?」
衡哥兒眨眨眼睛,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祖父在跟祖母說話。」
孫子機靈,燕王更喜歡了,揉揉衡哥兒的腦袋瓜,轉身交給魏曕,他則把大郎幾個叫了過來。
「爹爹,你打勝仗了嗎?」衡哥兒來到爹爹懷裡,明顯放鬆了很多,巴巴地看著爹爹問道。
魏曕也在看兒子,發現才半年不見,衡哥兒長高了,更重了,眉眼也更加像他。
「打了,祖父帶兵打敗了金人。」他低聲回答兒子。
衡哥兒:「騎大馬打的嗎?」
魏曕點頭。
他言簡意賅,衡哥兒卻攢了很多很多的問題,魏曕不得不叫兒子先等等,等回澄心堂後再給兒子講。
眾人在這邊待了兩三刻鐘,燕王說得口渴了,這才道:「都先散了吧,晚上府裡設宴。」
奔波這麼久,他也累了。
此話一出,眾人便分散開了,各自朝自家院子裡的人走去。
崔夫人走到一旁,要帶弟弟崔玉去她那邊休息,王爺將人帶回來,為的就是讓她們姐弟團聚。
崔玉笑著走向姐姐,卻見前面郭側妃身邊突然跑過來一道紅裙身影,正是魏楹。
「娘,我去你那邊待會兒。」魏楹撒嬌地挽著母親道。
郭側妃不疑有他。
魏楹趁機往後看了眼。
崔玉見了,及時收回視線。
另一側,殷蕙才要朝魏曕走去,魏曕已經抱著衡哥兒大步走過來了,冬日陽光慘澹,倒顯得他風吹日曬的臉恢復了曾經的白皙一般,一雙丹鳳黑眸依舊如寒潭般清冷,然而當他的目光碰上她的,殷蕙還是從裡面感受到一絲灼熱,彷彿那冰潭下隱藏著墨色的烈火。
「身子如何?」
「您沒受傷吧?」
面對面站在一起,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道。
說完之後,殷蕙先垂下眼簾,笑著道:「我挺好的,這孩子很乖,沒怎麼鬧我。」
魏曕剛要說話,魏暘、魏昳、魏昡、魏暻同時走了過來,大有兄弟五個同路回東六所之意。
魏曕只好放下衡哥兒,陪兄弟們走在前面。
徐清婉、紀纖纖退下來陪殷蕙。
殷蕙身子重,走得慢悠悠的,前面男人們步伐大,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紀纖纖低聲埋怨道:「大哥二爺他們真是的,什麼時候找三爺聊不成,人家三爺剛剛回來,一心想多陪陪媳婦孩子呢。」
如果叫三爺來陪殷蕙,她就不用學烏龜爬了。
徐清婉難得附和她,笑了笑。
殷蕙唯有做出羞澀狀,低眸不語。
一直到了東六所,兄弟們散開了,魏曕才又得以回到妻兒身邊。
「爹爹抱我!」衡哥兒馬上纏了上去。
殷蕙訓兒子:「不懂事,爹爹才騎過很久的馬,累了。」
衡哥兒不信:「爹爹,你累嗎?」
魏曕搖搖頭。
殷蕙就嗔了他一眼,自己管教兒子的時候嚴肅,她管教兒子時他在那裡拆臺。
慢悠悠地回到澄心堂,殷蕙直接坐到前院廳堂的椅子上,吩咐安順兒:「我休息休息,你好好伺候三爺。」
安順兒哎了聲,扭頭對魏曕道:「爺,水都備好了,您是現在沐浴,還是先歇會兒?」
魏曕看眼殷蕙,不太放心:「是不是累到了?」
殷蕙:「腿有點酸,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