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三國簽下了停戰協議,戰爭結束了……”
角落裡的少年一驚,抬起了頭。
靠近門前的兩個人繼續說道:“破陽軍居然會和湘凌國、還有永川族成為友邦,真不可思議。我聽說過去破陽王斬殺了永川八萬大軍的人頭……”
“是啊!可是破陽王為什麼下令不讓我們再稱東陸人與南陸人為東夷南蠻呢?”
“因為這叫法太蠢,而且她不喜歡。”那少年突然站起身來,接過這兩人的對話,“即便真的停戰了,你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是誰派你們來的?”將激將法用在他蘇壞身上,未免太看得起他了。“軒轅知秋麼?”
那兩人抱歉地笑笑:“是。”
長亭內,他習慣的卜算著,似乎這樣才能心靜,軒轅知秋這個人,站在人們身邊,卻感覺離人群很遠,他知曉一切,真正在意的東西,卻沒有多少。
“你找我?”
知秋點了點頭,他是一個很單純很直接的人,素來開門見山:“你什麼時候才要回去?”
“不知道,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比如趙嫣突然的轉變,永川俘虜的死,凌溪雲,還有玖葉,是什麼時候起,事情全部走樣了,兒時單純的信任與默契,那個天下蒼生的遊戲。他不是笨蛋,在趙嫣與公子凌合作攻打邑國以取姜池的那一天,一切都變了。“我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那個滿是屍體的山谷,那是宛南的山谷,我們的山谷……”
軒轅知秋沒有答話,繼續聽他說:
“我知道她一定是有理由的,可是她不告訴我,我知道嫣兒不是一個會跟人解釋的人,可是有些事如果不說出來是無法理解的。”
“為什麼不自己去問她?”知秋問。
“她不想說的事情,一定不會告訴我。”他淡然道。軒轅知秋嘆了口氣:“你們似乎都有這個習慣。放下自尊去問一句有那麼難麼?”
蘇壞一怔。他繼續說:“難道你害怕她已經不是你以前所認識的那個趙嫣了?”
他沒有回答。
“在一起好好談談吧!你無法面對她,她也同樣難以面對你,承擔這種東西並不好受,她也在苛責自己的。”知秋皺起眉頭,“那孩子太單純了,反而難以捉摸,連最基本的求救也不會……我總是看她在下過去和玖葉沒下完的棋,不知道她是帶著什麼心情去繼續那盤永遠也走不完的棋的……”
蘇壞霍然起身,這一句話猶如悶錘一樣敲打著他的心。
如映雪所說,若是玖葉死在嫣兒的刀下,那麼,一直和玖葉最為親密的她又會是什麼心情呢?
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總是不敢去問?對於趙嫣,他們幾個人有著同樣的畏懼,害怕不能走進她的內心,害怕誰也不能開啟她的心扉。為了這份害怕他離開了,其實無論是為了什麼,既然是朋友,信任下去,總會得到諒解的吧!
有時候,成長是一個偉大卻艱難的主題。跌倒過,迷惘過,才能找到真正的路,然後更大步的向前。
軒轅知秋看著他,微微一笑。有些東西如果現在不說,以後說多少次那個人都聽不到了。這麼簡單的事,這幾個過度聰明的孩子,為什麼就是不懂呢?
堯城。
畢竟在這地方住了這麼久,中陸安定下以後,趙嫣便一直呆在這裡。反覆演算著那些符咒的公式,反反覆覆,最後和公子凌,南宮光他們見面以後更是將所有的時間花在這上面。就好像幾百年前那些秘道家,不為這軒轅血統的力量,只為真正的秘術的研究。
在地上比劃著最後一道咒印,她的胸口突然一陣翻湧,一股甜意湧上喉頭,濺出一片嫣紅的血來。
“嫣……兒……”看著她染紅的衣衫,蘇壞怔住了,“嫣兒……”
他站在遠處,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