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觀塘區。
工業停車場。
“呲啦!”一輛卡車剎在門口。
“上!上!上!”幾十名穿著黑衫,手持砍刀,扎著紅帶的福清幫小弟跳下車斗,匯聚成一股人流,氣勢洶洶的走向車場。
車場大門處,幾名保安表情大驚,抄起門崗裡的鐵棍走向大門,高聲叫道:“邊個!敢到霍家的車場鬧事?”
這名保安都是霍家的兄弟。
這家停車場則是霍家租賃專門停放油車的地盤。
十幾輛大罐運油車停在車場裡面,每一輛都價值數十萬,是霍家開工搵食的碗筷!
炸掉這些車就等於是砸掉霍家的飯碗!就算霍家有油都沒有車運!
要知道,運輸紅油不是件簡單的事,運輸過程中不僅要車,而且還要專門的運油車…
運油車把紅油運到碼頭裝船,或者是運進海邊的輸油管,管道直接通到內地,才算完成整個賣油環節。
當然,目前還是以船運為主,走私犯們搭不起到內地的輸油管。
將來霍青松做大以後,為節省成本,才會私自搭設運輸管…
“霍家?”
“我就是來炸你霍家的車!”輝斌揚起砍刀,大吼一聲:“砍翻這群叼毛!”
“砍死他!”
“嘭!”一群小弟撞開車場大門,剩下小弟們一擁而上,很快就把現場六七個霍家保安斬翻在地。
當然,輝斌接到大哥的命令是炸車,不是殺人。
大家維持著“斬人”的規矩,把人斬翻在地後,手腳補上兩刀便算多了。
沒有徹底斬死人!
而霍家停車場放的人馬不多,畢竟誰沒事會來停車場找麻煩?這些保安很快一個個倒在血泊中,混雜著黃土飛塵,面色慘痛。
“轟!轟!轟!”停車場內,接連響起幾道劇烈的爆炸聲!
輝斌給三輛車的屁股按上土火藥,點燃引爆,直接把油車引擎炸燬,把油車炸翻在地。
剩下油車則紛紛給拆出電機、引擎、直接拆回。
“炸”只是個形容詞!
真“炸”三輛車只是表達“大哥”說到做到。
拆車才是主力。
畢竟運油車很難炸,而且炸起來很危險,沒人會做蠢事。
爆炸的硝煙中,幾名霍家青年望向熊熊火光,捂著傷口,面露掙扎。
“撤!”輝斌大手一揮,帶著電機、引擎、一大群福清幫人馬離開。
只丟下滾滾濃煙,幾個傷者。
第二天。
早上。
這件事情連報紙都沒上!
卻登上莊爺的桌面!
“撲你阿母的福清幫耀文。”
“這個臭癟三吃雄心豹子膽了?”
莊爺把資料擱在桌上,雙手合十放在膝上,表情不爽地轉過椅子,緩緩說道:“這裡可不是閩南,不是東京,更不是紐約,”
椅子轉回正面,他一言九鼎的話道:“這裡是港島!”
陳家駒站在面前講道:“福建佬一向膽大包天!”
“可他不能不聽我的話!”莊世楷語氣有力,態度嚴肅的話道。
“不過這個陳耀文還是很聰明的人,就炸幾輛車,又沒砍死人,用的火藥劑量還不夠,根本不算什麼大罪。”
“抓起來最多判五六年,隨便找一個小弟來頂,我們也拿他沒辦法。”陳家駒在旁邊說道。
要知道,陳耀文能做到大哥不是傻子。
他只是很想壯大福清幫,拿下紅油生意的蛋糕。
畢竟,福清幫在全球多個分支,港島最廢柴,說出去多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