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啊,如果他們來衛生間……我下意識地看了看半開著的浴室門,如果他們真的進來,我只能躺到浴室間的浴缸裡。
如此想著,我又往裡挪了挪身子,心也稍稍地安穩了些。
“您坐床上吧,床單是新的……”耳邊依然傳來田西妹含羞帶澀的聲音,“姜主任,我也知道把您叫到高護病房裡有些不妥,可是,我能找到的清靜地方就是這裡了……”
田細妹的聲音越來越遠,接著,我就聽到了窗簾的嘩啦聲。
剎那間,原本朦朧著的病房更暗了。
“田護士,你這是做什麼?”姜主任的聲音深厚中帶著抑制不住的喜悅。
原來是這個姜主任啊!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潤林醫院有兩個姜主任,一個是小兒科主任,一個是外科主任。跟著田西妹進到高護病房的正是潤林醫院小有名氣的外科主任——姜聰。外界稱他為姜一刀,本院的醫士人員卻稱他為願者上鉤或者是姜大棒槌,這兩個綽號雖然聽著彆扭,卻叫得很響。
姜聰今年五十五歲,他身高體壯,長著一臉疙瘩和一個大大的鸚鉤鼻子,那樣貌,很像一個俄羅斯人老男人。他雖然好色,但為人巨滑,從不主動勾引女色,當然,也不會放過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人,願者上鉤這個綽號差不多就是這麼來的。
至於姜大棒槌麼……說真的,那時候,我還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個綽號。
“姜主任,我不想被人知道您來了這裡,所以,您就委屈點吧……”
姜聰裝模作樣地嗯了一聲,隨後又一本正經地道:“田護士,說正事吧。”
“姜主任,我知道把您約到這裡有點唐突,可是,您是醫院裡最有權威也是最受我愛戴的大夫,我是一個實習小護士,很想留在潤林醫院,我知道,這個忙除了您誰也幫不上……”
不愧是心眼最多的田西妹,她知道自己沒有後臺,所以,就早早地把籌碼壓到了和劉大院長走得最近的姜聰身上。
衛生間的門剛好對著那張病床,因為田西妹拉上了窗簾,因而,即我大著膽子向外觀望,也只到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影。
那個又壯又高,像山一樣坐在病床上的黑影是姜聰,緊挨著他站著的是嬌小的田西妹。
“田護士,今年醫院裡只有兩個名額,你這個忙我怕幫不了……”
“姜主任,您和劉院長關係最鐵,如果你幫不了我,就沒人能幫我了……”說這話時,田西妹居然嚶嚶地哭了起來。“主任,我有一個患小兒麻痺症的哥哥,因而,父母的晚年需要我來照顧,我的願望就是留在潤林醫院,只要能留下,讓我做什麼都成……”
可恨之人自人可憐之處,我第一次聽田西妹說她的家庭,而且,還是在這種情形中。
“田護士,你這個忙真的不好幫……”姜聰的言語裡露出了遺憾之色。“我可以開誠不公地告訴你,劉院長那裡早就有了一個內定的人選,聽他的口吻像是上頭的關係。另一個名額劉院長也不敢輕易做主,你應該知道,上次程區長來住院,親點了實習護士柳煙兒為他的特別護士。如果柳煙兒向程區長提出留在潤林醫院的要求……”
“姜主任,柳煙兒不可能留在潤林醫院!”田西妹冷靜地打斷了姜聰的話。
“不好說啊,柳煙兒長得那麼出色,就算程區長是正人君子,美色當頭……”
“姜主任,今天下午,柳煙兒已經去護理部拿走了她的簡歷!還到科裡來跟我們辭過行,說是要繼續求學深造。”
“有這事?”
“千真萬確。我和她是同一個學校的護士,對她非常瞭解。我可以這麼對您說,就算她柳煙兒有心盅惑程區長,程區長也不見得會喜歡她那樣的人!”
我知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