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那兒自鳴得意,陸純彥當即便冷笑了起來,毫不容情地便給其猛潑了一盆涼水。
“嗯?先生此言何意,請恕學生愚鈍,還請先生指點迷津則個。”
一聽陸純彥這話蹊蹺,三阿哥不由地便是一愣,眉頭微皺地想了好一陣子,也愣是沒能搞懂問題到底出在何處,不得不恭謹地拱手求教了一句道。
“今上生性多疑,正因為其多疑,方才有可資利用處,若非如此,無論是三爺您還是雍親王,都斷無崛起之可能,然,也正是因其多疑,一旦行事稍過,必惹其猜忌,此番趁勢圍剿仁親王本是手妙招,可惜啊,被方靈皋從中一攪合,卻是敗矣,若是陸某料得不差的話,今番不單沒能算計到仁親王,反倒會令今上再次大用於其,功敗垂成,莫過於此,惜哉,惜哉!”
面對著三阿哥的誠心求教,陸純彥並未賣甚關子,但見其滿臉憾色地搖了搖頭,將時局之可能演變細細地分析了一番。
“既如此,當何如之?”
聽得陸純彥這般分析,三阿哥原本興奮的心情早不知跑到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急與忐忑,好在城府還算足夠深,除了額頭見汗之外,倒是沒甚太失態的反應,但見其再次朝著陸純彥一拱手,急迫地問計道。
“三爺莫急,且先看看這個再說。”
陸純彥並未急著解說對策,而是將先前揣摩的那張紙遞到了三阿哥的面前。
“啊,這,這……”
紙片上就只有幾行不算大的字罷了,可三阿哥只掃了一眼,臉色卻是陡然狂變不已,驚懼交加之下,當即便語不成調了,沒旁的,只因那張紙上所記載的赫然是誠德帝的病情報告!
“此訊息出自太醫院,當不致有假。”
當初為了取信三阿哥,陸純彥已是將百官檔乃至大多數官面上的人物都交了出去,至於暗底勢力麼,也交出了大半,可最緊要的幾處暗底勢力,陸純彥卻始終扣在手中,沒旁的,只因他真正效忠的物件並不是三阿哥,而是八爺,之所以盡心盡力扶持三阿哥,不過是想借其之手打倒弘晴,而後再尋機救出八爺,重整舊河山罷了,似太醫院中乃至宮中的諸多部署,陸純彥就始終不曾交到三阿哥的手中,此時他也不想多言解釋箇中之來由,僅僅只是簡單地給出了個判定。
“呼……,原來如此,皇阿瑪既是大限將至,老大那廝如今又再得其寵信,要想扳倒其,卻恐是難了,先生可有何教我者?”
三阿哥近年來崛起得雖快,可基本上靠著的都是八爺遺留下來的勢力,至於他自己麼,雖也提拔了不少的心腹手下,可大多都是官面上人物,於暗底勢力之建設方面卻是凡善可陳,還真就不清楚誠德帝的病情居然已惡化到了這般田地,這當口上,他也顧不得去追問陸純彥的訊息之來路,而是長出了口大氣,強自平抑住了激盪的心情,急切地再次出言求教道。
“三爺莫慌,且聽陸某細細道來,這麼說罷,太醫院那幫醫正為自家小命故,縱使明知今上龍體已大是不堪,也斷然不敢公然宣告,更不敢對今上明言,此乃太醫院之慣例耳,故,今上必定尚不知自身大限將至,此正是可資利用之處,三爺歸來前,陸某便已斟酌良久,現有明暗兩策可支應眼前之局勢。”
不能打垮弘晴,就意味著斷難救八爺脫困,從此意義來說,就算三阿哥不問,陸純彥也會全力為其綢繆的,只是茲事體大,陸純彥也不禁微有些猶豫,概因他所思之策極為的冒險,一旦不成的話,後果實難逆料,偏偏成功的可能性如何,他也有些個拿捏不定,自也就沒急著詳細解說出來。
“哦?學生願聞其詳,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這一見陸純彥話說到要緊處便打住了,三阿哥登時便急了,也沒去細想陸純彥為何會如此謹慎,緊趕著便出言催促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