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卻突然摟緊了崔桃的細腰,在她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也如崔桃當初親他那般,蜻蜓點水一下,不多逗留,讓人恍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抓不住了。
「這邊沒照顧到,不開心了。」崔桃指了指自己沒被親到的左臉。
韓琦輕笑一聲,便也親了一下左臉。
軟而溫熱的唇輕輕地碰到臉頰上 ,便輕易地令人心跳加速,體溫升高。
最難得的是這男人真不佔便宜,你叫他親一下,他就真親一下。
愛最難得的是尊重和剋制。
稀罕的。
「原來六郎的侄子在國子學讀書。聽說那晚……六郎抱的人是他?」崔桃故意如此問韓琦。
韓琦睨一眼崔桃,解釋的口氣聽起來還挺認真正經。
「沒這樣說過,確是抱了一位晚輩,不過是喊我大人的『晚輩』。」
崔桃抿著嘴角與韓琦對視,杏目漸漸彎成了月牙兒形,接著就忍不住笑起來,捧著韓琦的臉輕喊了他一聲大人好。
「對晚輩,我會多珍惜愛護些。」韓琦的手在崔桃的臉頰上輕輕撫摸了一下,真似視若珍寶一般,怕碰壞了。
他怎麼這麼可愛!
崔桃摟著韓琦的脖頸,在他左臉親了一口,又在他右臉親了一口。親得韓琦明顯害羞更加不敢亂動了,崔桃才從他懷裡出來,勉強放過了他。
畢竟謠言剛平息,倆人如今還在開封府,還是收斂點為好。
崔桃覺得韓琦會燥得口渴,所以很善解人意地給他新倒了一杯涼茶送了過來。韓琦果然沒猶豫,直接端起茶盞飲用。
崔桃順便問韓琦,今天可有被張素素的行為意外到。她聽萍兒描述過了,張素素在最後關頭竟然當面指責了韓琦『心不正』。
「其實我到現在都沒太想明白,張素素這樣做的緣故為何?」
「人很大膽,精於算計,細論起來是不痛不癢的小事,但卻能『殺人』於無形。此人有幾分危險。」韓琦蹙眉道,「至於緣故,無外乎毀你我二人的名聲後,最得利的那些。且看著,早晚露馬腳。」
「嗯。」
崔桃應承後,打算把自己罪惡的手伸向韓琦的——
屋外忽然傳來腳步聲,接著就聽有人問張昌,韓推官可在。
崔桃馬上正經起來,跟韓琦講起了鬼宅的案子。
張昌則在這時告訴來人,這會兒正在討論案子,若沒有急事便先等著,又或者等韓推官不忙的時候他再通知他來。來人自然是願意選擇後者,然後就走了。
崔桃倒是沒有停下來,既然說到了案子,那就公歸公,把情況討論完。
崔桃告訴韓琦這次的被害者陳屍的情況更為慘烈,除了被挖眼割舌之外,她還是一名孕婦,一屍兩命。
韓琦蹙眉,隨即思忖道:「眼可視,舌能言,兇手偏將這兩樣都除去,目的為何?」
「這倒是不禁讓我想到了我們剛經歷的情況。這造謠,就是先用眼睛看了,然後再用嘴傳訛。」當然這點只是崔桃隨口一說,在不瞭解兇手資訊的情況下,作案動機的分析是非常複雜的。
可能是兩名被害者看到了什麼說了什麼,引起兇手的憤怒而引發謀殺。也可能是因為兩名被害者身上有什麼共同特點,激發了兇手的作案欲,對她們實施了加害。同時也不能排除無差別的殺人的情況,比如兇手本就有挖眼割舌的嗜好,殺人慾望強烈,見人便覺得手癢癢要下手。當然最後一種的情況比較少見,出現的機率不大。
若情況為第一種,算是仇殺,仇人殺光了,兇手大機率就不會再犯案。若為第二種,大機率是連環殺手了,很可能會有下一次觸發,進而令他繼續犯案。
「鬼宅拋屍,想來也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