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打,沒多大力,但正中要穴最好。若打在別處,這玩意兒八成會跑了。」
「那就更厲害了,兔子躥得那麼快,你竟如此有準頭!」王四娘變著法地誇讚崔桃厲害,特高興她們今天中午居然有肉吃了。
倆人折返回去的時候,張望已經成功生了火。萍兒也採了野菜回來,這裡的野菜她只認識一樣,別的不認識的她不敢採,怕有毒。
萍兒一見王四娘手裡拎著一隻很肥的兔子回來,又見那兔子腿兒還在動,忙跑過來關心,「好可憐,它怎麼了?」
「它要死了。」王四娘隨即去另一頭山邊,準備殺兔子。
萍兒詫異地望著王四孃的聲音,想阻止又不敢,小聲嘟囔道:「你們怎麼可以吃兔子,兔子那麼招人喜歡,毛茸茸的。」
正在洗野菜的崔桃聽到這話,手一抖。
王四娘當然不會理會萍兒的憐惜,三兩下把兔子殺了,扒了兔皮,將兔子在山泉水裡洗乾淨人,然後遞給了崔桃。
崔桃掀掉一塊平整的青石板,把青石板洗乾淨後,直接當成備菜的案板。
她把四條兔腿兒卸下來,正好四個人,可以烤著吃,一人一個。
崔桃把兔腿兒改刀之後,她便從袖子裡掏出一個不大不小的袋子來。
「你做飯掏錢袋作甚?」張望看見後,便順嘴笑問一句。
接著,張望就見崔桃從袋子裡掏出一個紙包,又一個,第三個……每個紙包上分別寫著、鹽、糖、蒜粉、胡椒粉等,足有十二包!除了平常廚房常用的調味,她居然連草果豆蔻這類的香料都備了。
「你平常出門都會帶這些?」張望驚訝不已。
「在汴京不用,但若出門自然要備著。」崔桃用佐料醃好兔子後,王四娘已經應崔桃要求,用她的大刀砍出來一截大概小腿一般粗的木頭。
崔桃就把這塊木頭放在青石板上墊著,將兔身放在上頭,分連骨帶肉斬成半寸大小的肉丁。再將粗腿蘑切成同樣的丁,因為蘑菇出水會縮小,可以比兔肉丁大一點,再將洗乾淨的野菜也放著一起。醃製等待一會兒,將醃出來的水淋乾淨,再用蒜粉、鹽、糖等佐料拌勻,分成四份,用大片的桐葉多包裹,未免漏湯,要多包裹幾層,然後用黏土縫好,塞在火下。
四個兔腿則用木棍架好,一定要等木柴燒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紅炭的狀態再去烤制。不然明火去燒,不僅不能把肉烤熟,還會燻黑燒焦,吃起來有一股子略嗆鼻的煙味兒,如此便白白瞎了好食材了。
等把四個兔兒烤的外表焦黃,香味撲鼻的時候,火也差不多都滅了。便將埋在活下面的四包蘑菇野菜兔肉挖出來,敲碎外泥,撥開包裹的葉子,伴著屢屢白色的熱氣升騰,異常濃鬱的鮮香味兒在空氣中瞬間炸開。
王四娘、張望和萍兒都被這兩道菜所散發的香味兒勾得直咽口水,王四娘直接忍不住了,飛快地奔過來要走自己的那份兒,席地而坐就開吃。
烤兔腿兒鹹淡適中,焦香逼人,能吃到一些蒜和香料的味道,淡淡的並不濃,恰到好處地蓋住了兔肉的腥味,又把兔肉的香味凸顯出來,越嚼越香,越吃越上癮。
蘑菇野菜兔肉丁也香,但它的香味兒則更偏向濕潤的鮮美,不同於烤肉那種焦香。兔肉丁白而水嫩,夾一塊連湯帶汁,入口便是蘑菇野菜的素鮮味兒和兔肉的肉香味兒完美地融合,這香味兒像在人嘴裡活了一般,於唇齒間遊走,從舌尖滑向舌根,再到喉嚨……甚至全身都遍及著這種美味的感覺。
「我的娘誒,這也太好吃了!」王四娘已經是一臉迷醉的樣子,幸福得要死了一般。
張望也連連點頭,直贊好吃。他一邊手拿著兔腿兒,一邊表示他要吟詩一首,來形容兩樣菜的香。
崔桃笑了一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