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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汴京城,巡查守衛豈可能處處周全。便有府衙和律法約束,即可完全阻礙犯罪?出了事擔責是應當,卻並不能憑此就斷定居此位者的官員便是尸位素餐、翫忽職守。」

韓琦的話立刻引來了林尚書的連連冷笑。

「這根本是兩碼事,韓推官不要再為自己的失職找藉口!」林尚書再度向趙禎拱手,請他好生瞧一瞧,如今這開封府的推官是如何在推卸責任 ,令朝廷和百姓為之寒心。

「五年前,汝州私採銀礦案;三年前,滑州白馬縣縱火累及軍營糧草案;數年至今屢禁不止的兩浙販私鹽的問題……這些皆屬林尚書分內之事,比起下官所遇不過懸一日未決的遼國使團案,不知林尚書多年未決的這些,可算尸位素餐、翫忽職守?」

韓琦音質清冷,一如既往保持著淡然陳述的語調。

其所以內容,加之其說話的語氣,令林尚書頓時心中火冒三丈。

他抬手就指向韓琦,「你——」

林尚書隨即意識到自己要保持穩重,不能輸陣,絕不能被比下去……

他立刻放下手,緩緩地吸一口氣,也語調沉著道:「這些案子跟你們現在這樁的可不一樣,你這次負責的事幹係到兩國邦交——」

「所以不幹係到兩國邦交的案子,便不重要?上次地臧閣的案子在京鬧出謠言,林尚書卻也催得緊呢,怎生到了自己負責的案子就是不一樣、不重要了?」

韓琦請林尚書賜教一下,到底在這破案上面,該如何分清主次,哪些案子不重要,可懸著不破也沒事,甚至還可以透過將這些未決的案子搬出來對比,來指責別人的案子重要、需要擔責,自己的則沒事不要緊。

林尚書氣得鐵青了臉色,張了張嘴,話卡在嗓子眼暫時說不出來了。因為他要說的話他自己都覺得有破綻,所以說出來一定會被辯口利舌的韓琦抓到把柄反駁,進而更為難堪。

韓琦跟趙禎再度行禮表示,該負的責任他一定會負責到底,但目前卻不是花費時間討論對錯追責的時候,先儘快把人找到,解決案子,並安撫遼國使團才最緊要。

呂夷簡附議,「現在的確不是花費時間討論對錯的時候,林尚書的追責未免太心急了。」

「我——」林尚書正要解釋,忽聽宋御史等人紛紛附議呂夷簡的話,倒叫他已經到了嘴邊的後半句話說不出來了。

趙禎點頭應承,這案子突然發生,他也吃驚不已,頗為後續可能引發的麻煩而心憂。所以剛剛林尚書質疑韓琦的時候,趙禎因為頭疼心煩,沒顧上多言。其實他也想順便聽一聽,兩廂辯駁時各自都有什麼說辭,其他臣子又會有怎樣的表態,以便他可以全面的看待問題。

這時,宮人得了西平郡王被尋到,並請求進宮覲見的訊息,遂向趙禎稟告。

林尚書聞言,臉色頓時不好了。

呂夷簡、宋御史等人倒是鬆了口氣,趙禎的面容也緩和了許多。

細問情況,得知這尋到蕭阿刺的事全靠崔桃,趙禎不禁笑了一聲。

隨後召見西平郡王蕭阿刺,聽得蕭阿刺主動友好地表示相信大宋和開封府,倒是讓趙禎和在場的眾臣們都很吃驚。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蕭阿刺居然大改態度,明明之前他還有大鬧的意圖,鬧騰著誓要追責。若說他只是因為自己藏起來被找到而覺得丟臉,卻也不至於『理虧』到這種程度。

待蕭阿刺走後,趙禎疑惑緣故,韓琦便表示這應該也是崔桃的功勞。

趙禎便舒坦地靠在龍椅上,直嘆自己眼光好,當初特意下旨留下崔七娘在開封府,果然是明智之舉。

呂夷簡半睜著眼睛,微微笑著不語。心中卻是無法苟同趙禎的說法,哪裡是他的功勞,論起來還是他的未來兒媳自己厲害,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