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緩慢的睜大眼,一時不知身在何處,以為自己躺在修道院的榆樹下賞雲,哼著藍天白、雪花落……
一道黑影遮住陽光,橘子味的淡香溢入鼻腔,她看見一位身著雪紡紗洋裝的美女正用赤眼瞪她,尾指勾著見底的空咖啡杯。
原兇在此呀!她錯怪老天了。
“請問你有何指教?咖啡口味不合你的胃口嗎?”太甜膩,方糖加多了。
氣勢凌人的鄭乃菁少了婉約氣質。“你就是那個不要臉、妄想麻雀變鳳凰的無恥修女?”
“我們不熟吧!沒必要接受你的審問。”她冷淡的響應。
此刻她沒穿修女服,不然就會回一句——我是修女,上帝愛她的敵人。
失敗者的示威她不放在眼裡,總有人會替她討回公道,勝者不驕。
“憑你的姿色也敢和我搶男人,修女都那麼飢渴嗎?”鄭乃菁以輕蔑口吻上下沔睨左芊芊一番。
“餓太久了吧!所以不挑嘴。”咦?胸口好冰。左芊芊低頭一瞧,挑出融化的冰塊。
“你在諷刺我。”她揮出手掌。
坐著捱打不是左芊芊的米蟲生涯規畫之一,臉一閃避開她潑辣的一巴掌,左腳輕輕一踢。
不重,真的。
只是不偏不倚的踢中虛偽千金的膝蓋穴位,讓她頓時腳一軟跪在她面前,像是在磕頭認錯,搖晃不定的身子向前直點。
“我還沒死,等我死了再來拜。”她站起身伸伸懶腰,一手拂去肩膀的咖啡漬。
她向來不愛招惹是非,但是基本的自保功夫還留了兩手,同窗好友兼大嫂硬是拉著她去和氣功大師學了幾年,不過真和高手過招她還是隻有等死的份。
現下還好對手不強,她佔了點優勢,女人動武太難看,以和為貴嘛!
該死是那個應該寸步不離保護她的“大男人”,狗屎男!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能讓你在牢裡關上二十年。”惱羞成怒的鄭乃菁扶著沙發椅起身。
嘖!這人的口氣和某人一樣狂。“神愛世人,在上帝的眼中,人人生而平等。”
“我父親是企業界的名人,母親是婦女團體的領袖,舅舅是警察局長,得罪我,我會讓你在臺灣待不下去。”
“喔!”好顯赫,但是與她河關。“小姐,你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
左芊芊記起她了,那次“偶遇”,這女人被魯男子吼得一臉可憐樣,讓人同情她的痴心,不禁要遞條手帕給她拭淚。
沒想到溫婉端莊的千金小姐並非溫柔,一抓狂起來同樣不優雅,動人的容貌竟不覺得美麗。
鄭乃菁聽出她的嘲笑之意,“你要多少錢?”
“你要給我錢?”好老套的情節,她會比魯男子有錢嗎?
“只要你開價,答應我從此離開夏大哥。”天底下沒有錢無法收服的人。
由不得她吧!他很黏她。“這位富家女,你想他能由著你、我論價買賣嗎?”
天真得令人好笑。
“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會想辦法讓他接納我。”成為他唯一的女人。
“你是本性如此還是嫉妒使然?我想我比較喜歡你恬雅的一面。”讓她感受到人間還有美好存在。
不像艾蓮娜修女和他,隨便兩句就拐騙她當了修女、失身失心,完全抹殺上帝的美意。
見她依然一副若無其事的悠然樣,鄭乃菁的怒氣來得猛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為愛痴狂的模樣?”
“別生氣,女人一生氣就會變醜,你長得這麼漂亮,不應該……”
一隻咖啡杯飛掠左芊芊額側,撩起幾根髮絲飛動,畫面唯美得詭異,杯子在瞬間定點。
一隻黝黑的手臂由門邊伸入接著,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