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哥。”
豬油仔連忙起身喊人。
何定賢已換上軍裝,穿戴整齊,甩著手中的警哨說道:“一起出門食早餐。”
“好呀,賢哥。”豬油仔臉上露出微笑。
路邊一間雲吞攤上,兩人動作很快的吃完早餐,臨走前,他還付了個錢,豬油仔目露驚訝之色…
“我現在去差館見長官,你回唐樓幫我母親收拾一下,剛剛一頓飯的時間都沒人來打黑槍。”
“這局是贏了。”
這年頭社團打黑槍可不騎摩托,也不玩陰的,往往是兩個爛仔揣著手槍,抽著煙就蹲你家門口,打完槍就去差館自首,有就是有,無就是無,時局已經很明朗了。
“好。”豬油仔重重點頭。
“晚上在家裡等我,有點事情同你聊,讓老媽把家裡的燒鴨熱一下。”何定賢還對那燒鴨念念不忘。
他漫步街頭,表情輕鬆的來到差館上班,油麻地差館看大門的軍裝警察,見到他唰的就立正敬禮。
“早上好,賢哥!”
搞得何定賢嚇了一跳,腦袋有懵,但隨機反應過來,笑著點頭:“早上好。”
“賢哥,抽支菸。”軍裝警察的腰很快就垮了下來,滿臉討好的抽出支菸給他點上,作為剛上班第一個月的新丁,以前別說是門崗軍裝敬禮,軍裝組裡的老資歷一般都不正眼看他。
要不是每個新丁都有老人負責帶,他可能連錢偉善的關係都攀不到,不過錢偉善對待同僚還是和善。
何定賢接過煙吸上一口,悠悠吐著煙霧,謙遜笑道:“王長官太客氣了,在下有點受寵若驚。”
“賢哥,不要稱呼我長官啦。”門崗軍裝笑道:“我無職無級的,就連潮汕話都不會講,將來還要求你多關照……”
“昨夜你力壓東英社的訊息已經傳開,兄弟們都佩服你夠勇,能把規費收的整整齊齊。”
“這可是保住了兄弟們的飯碗,陳長官肯定有重賞,將來發達別忘記兄弟們,快點進去吧,可別讓陳長官久等了。”
何定賢捏起手上的煙,溫文爾雅的道:“我記得這支菸。”
差館二樓。
警長辦公室。
陳立靠在木椅上端著茶杯,老神在在看著面前兩人,老警員錢偉善跟新丁何定賢都站著。
他目光落在何定賢的臉上,嗤聲笑道:“虎父無犬子,不愧是雙花紅棍的仔,辦事夠利落,夠乾脆。”
“長官!我只是為警隊辦事!”何定賢立正敬禮說完,陳立卻搖搖頭:“要是每個軍裝都敢這樣辦事,怎麼會人人都低便衣一頭,逼也要逼鬼佬也我們配槍啦。”
他扭頭看向錢偉善道:“阿善,你這個月收數辦的漂亮,多發兩百塊,先出去幹活吧。”
“是,長官!”把上海街交給他收的事提都沒提。
陳立在關門關緊後,再站起身,欣賞的點點頭:“夠狠,夠硬,夠醒目,我有點鐘意你,上海街以後賭檔交給你管。”
“多謝長官!”何定賢表情也不見有多激動,陳立則道:“昨夜為了你,我給福爺的小妾送去一條金鍊,三千六百塊,怎麼算?”
這筆錢足有一戶平民一年的收入。
雖然算不上大禮,但足夠哄一個小妾開心。
何定賢聞言也不卑不吭:“長官想要的話,從我獎金里扣,但我相信長官不會要。”
“呵呵,你替我擺平黑心華,我替你擺平東英社,算了吧。”陳立揮揮手:“本來照規矩,誰惹出來的事,禮錢就該誰出,就算我是你的長官,得要罩著你也同樣。”
“不過,讓你收數的命令是我發的,給你例外。”
何定賢心道這年頭沒一個是善茬,也沒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