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下一步完全倒向警隊華人。”堅寶寧一聲驚雷起,用極度平靜的語氣,說出鬼佬政界破天荒的一個選擇。目前為止,鬼佬們都是將華人視作對手,未有把華人當作政治靠山的想法。
因為這涉及到誰是主子,誰是奴才的問題。當過主子的人,除非被人打死,否則不可能願意當奴才。
堅寶寧放下水瓶,卻用十分武斷的語氣道:“既然軍隊派無法與官府派達成互信,那麼便該拋棄一些過往的執念,警隊面臨新的形勢,應當做出新的選擇!”
“各位應該看得出來,隨著二戰結束,各地殖民地紛紛脫離掌控。曾經殖民主義已經在國際形勢中失效,未來殖民主義也走不久了。印度、東南亞都已經獨立建國,南洋的大馬、新加坡鬥爭激烈,私下已經發展到武裝叛亂的程度。港島呢?”
“距離東方太近,距離西方太遠,在軍事角度上無險可守,對方不取,並非不行,而是不想。”
田泥乍舌:“堅sir,倒向華人,使港府厭棄,諸位長官恐怕會被高層派人取而代之,甚至清洗。”
一個政治勢力背棄政治基礎,下場將會極度淒涼。
軍隊派的政治根基是軍方,並不是港府,但軍方與港府的法統都來自祖家。
堅寶寧卻篤定道:“不會!”
“如果我們繼續沉淪下去,才會真正被人取而代之,但現在開始支援華人,港府反而要對我們加以籠絡,在我心裡軍隊派已經死過一次,打倒我們的即是港督。”
“既然港督大人不願意用我們,我們為何不找一個願意用我們,給我們利益,需要我們的政治勢力?”
歌頓、田泥、昆先一干軍隊派高層,紛紛陷入沉吟,越捉摸越覺得不對勁。
這話
怎麼如此正確!
什麼時候,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倒向華人竟然在政治上、利益上都有了正確性。或許是在大英決定削弱軍方勢力的時候,或許是在半島戰爭打贏的時候。
“我們應該看清未來是屬於誰的了。”
堅寶寧長嘆口氣。
歌頓等人臉色也頗為沮喪:“這兩年,港島華人勢力大增,不僅是警隊勢力擴大,政界、商界、全都是如此。何定賢只是華人在警隊中的代表,稍微年輕幾歲,躥起的速度快。實則在政界,華人的席位一年比一年多,在商界,華人進入的領域,金融資本也在不斷增強。”
“這種增強不是一步步的,而是速度極快,無可阻擋的。”
要知道,當下的港島聚集著滬商、粵商、閩商、聚集著許多風騷一時的人才,大量受過教育的人士。內地前政府中許多要員、大族,紛紛移民港島紮根。
在何定賢於警界奮起發力的時候,外界許多人才也在搶灘爭浪,把華人視作一個集團的話,整個集團都在向上發力,勢頭是極其恐怖的。可以說,何定賢頂多是群星璀璨中最耀眼的一顆,但不能說,他是光芒蔽日的那一個。
如鄭裕同、霍官泰、郭得勝、馮景禧、董浩紜
一個個都是功績斐然,野心勃勃。
照這種趨勢下去,不超過十年,華人將佔據議政局一半的席位,不超過二十年,華人將出任大部門長官,華人將掌握立法會權力
這種時候想要求生。
誰敢繼續閉著眼睛看世界?
“所以,既然港督府支援官府派,那麼無論官府派的帶頭人是麥景陶,還是伊輔都無所謂,反正總督不會支援我們。”堅寶寧說道:“我們應該找新的政治靠山。”
“而且伊輔已經與華人展開合作,我們不想淪為華人搞制衡用的工具,一次一次的被犧牲。那麼便得先搶先表示誠意。我們現在就倒向華人,華人絕對無法拒絕一個白白送上門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