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你的意思是將來新界你做主?”
陸翰明坐在潮福酒樓內,表情帶著一抹厭惡。
何定賢朗聲笑道:“哈哈哈,陸老先生誤會了,警隊支援新界鄉民發聲抗議,不是為了掌控新界,只是希望與四大家族合作,協力為新界鄉民爭取利益。”
“你的建議,我會考慮考慮。”陸翰明語氣慎重,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好。”
“我等陸先生的回答。”
何定賢道。
陸翰明適時提出告辭:“時間不早了,鄉下交通不便,又要坐船過海,又要搭車回村”
“我派人送陸先生和三位叔父一起回家。”
何定賢起身相送。
在陸翰明、莫文偉、司徒英等人離開後,藍剛立於酒樓門柱旁,表情不悅的道:“長官,這四個老骨頭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新界。
陸翰明,莫文偉等人下了轎車,各自搭人力車趕回屋村。陸氏是荃灣一帶的大族,莫氏是沙田一帶,司徒家是屯門大族,王氏是元朗大族。大埔、西貢、北區還有幾個宗族,但人口、勢力遠不如四大姓。
新界是四家說的算,六家坐著聽,當中又以荃灣陸氏為第一。
陸翰濤坐在人力車上,探頭朝著右前方的大佬問道:“明哥,何先生開的條件挺好,司徒家、莫家好像都有所意動,伱怎麼沒有答應?”
“這種事情能多爭取一分力都是好的,何況,何先生是警隊的話事人,又是粵商商會會長,實打實的社會名流。”
陸翰明道:“因為,新界人必須是新界人的新界,否則,四大姓又憑什麼裁定新界一切事務?”
他帶著家中細佬陸翰濤前往潮福酒樓,未想到,陸翰濤居然被何先生的條件說動,但並不值得驚奇。因為,何先生提出兩點,一是幫新界爭取到徒置大廈之外的金錢補貼,按照不同土地屬性,要求港府給予賠償。
其中以農田最為貴,又要把農田分三等,第一等一畝能賠一萬港幣!
二是幫新界爭取到“丁權”,讓新界原住民男性出生即擁有修建一座高30呎,每層面積達千呎屋宇的權力。
這兩項權利,一可幫新界徒置的居民們,爭取到現金回報,二可解決新界家族男丁傳承問題。
幫助新界男丁跳出樓市壓榨,做到生來有其屋,男丁有其地。
這兩條政策可謂優厚,能解決鄉民的一切痛點,至於什麼興建工廠,通水通電倒是其次,港府若真的打算開發新界,還能不給屋村通水通電嗎?
而四大姓要付出的只是配合。
配合警隊、商會。
這反而觸碰到陸翰明的禁區,他側頭望了細佬一眼,神情刻板:“何先生是制定警隊規矩的人,我是制定新界規矩的人,有人要新界定規矩,就是刨我的根。”
“刨陸氏的根!”
“四大姓不能沒有新界。”
陸翰濤神色微變,心裡五味雜陳,欲言又止。
陸翰明似看穿他心中所想,冷聲道:“何先生也是一個商人,更是手上揣著槍的豪商,口中說各撈各的,他在股市發財,不插手新界。但把腦袋湊到別人槍口上,指著別人信譽活命,是傻子才做的事。”
“於我而言,何先生與港府鬼佬沒什麼兩樣,無非是把錢送到鬼佬祖家,一個把錢裝進自己口袋。人永遠不要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新界既然不怕總督,就更不怕一個何定賢。”
“你知道為乜?”
陸翰濤有些不解。
陸翰明道:“因為,新界不缺槍,不缺人,與寶安交界,境內又都多是山林。”
“誰得罪了我們都要倒黴。”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