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枚來沒來得及喊人,愛子心切的邵村人便道:“何生,能不能在會館內私下解決?”
“私下解決啊?”何定賢打出個手勢,制止倪坤的動作後,恍然道:“那沒問題,我找個人頭頂案子就得,不過,我只是管辦案的差人,具體的事情該問鄭老闆。”
“被劫的金鋪是鄭老闆的吧?”他又把事情拋給鄭裕同,鄭裕同端著茶壺,眼神微動,輕點下頭:“是,就在茶館裡解決吧!但何探長是警察,麻煩給出個主意。”
“這種人該怎麼辦?”
何定賢曬笑道:“好辦,胡亂往鄭老闆的店鋪伸手,那就挑掉一根手筋好了。”
“邵老闆,這不算為難你吧?”
邵邨人眼神犀利的刮向他,手指輕敲著桌沿,怨恨之色毫不掩藏,但說話時卻十分沉穩:“好!”
“用一根手筋還邱掌櫃的一根手指,值!”
邱德更坐在大老闆的位置旁,昂起頭與掃來的目光對視,面色潮紅之下是激動的情緒。
報仇!
何定賢則穩穩點頭,揮手道:“那還等什麼,動手吧!”
鄭裕同亦朝外邊使去個眼色,四名黑衫馬仔立即一擁而上,上來把地上的邵維枚四肢摁住。
邵維枚本能的開始掙扎大叫:“老爸,老爸!”
“我不想做廢人呀……”
邵邨人捏著茶杯,咬緊牙關,一言不發,渾身都在顫抖,讓一個父親親口答應別人挑斷兒子的手筋。
這無疑是件殘忍的事情。
可邵氏挾恩斷人一指,用大勢壓人的時候,對外人就不殘忍嗎?
風水輪流轉而已。
黑衫打仔的動作卻毫不停滯,摁住其右手之後,在腰間抽出一把短匕,對準手腕處的軟筋貼住面板狠狠一插。
“啊!”
邵維枚慘叫一聲,四肢開始劇烈掙扎,卻給人死死壓住,刀尖則一寸寸往內,精準切入手筋,再用力狠狠往上一挑,一條軟筋便在刃上斷開,慘叫聲越來越大,蓋過庭院裡的風聲、水聲。
持刀人明顯是個老手,斷筋之後不停手,反來一刀將手筋再截,截出一公分左右的短筋。
“夠了!”
邵邨人眼神一直注視著兒子,見此情景,大喝一聲:“何生,滿意了吧?”
手筋斷裂如果及時送到醫院修復,是有機率恢復部分功能的,雖然做不到完全康復,但會具有基本行動能力。
可像這樣截斷一根短筋下來,將來手掌不僅會徹底失去功能,縫合後,手還會跟雞爪一樣彎曲。
醜陋噁心。
何定賢聞言則是聳聳肩膀:“撐唔住,去醫院嘍,鄭老闆,剛剛有人講憑我處置的吧?”
鄭裕同點點頭:“是。”
不過,堂內的兄弟們已經鬆手,就剩下一個年輕人在地上翻來覆去,嚎啕大哭,悲慼慘叫。
邵邨人深吸口氣,站起身道:“如果何先生滿意的話,我就先帶犬子去醫院,事情就這樣瞭解,要是何先生不滿的話,繼續。”
“我擔著!”
何定賢凝視著他:“不要問我,問我的大掌櫃!”
“你敢動我的人,就要想到,我會加倍還回去!今天要是我做東,一定擺口水缸塞你兒子進去,收你兒子皮,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得謝謝鄭老闆!”
邵邨人對惡語相向已經無動於衷,扭頭望向邱老闆:“邱掌櫃,滿意嗎?”
邱德更心緒難平,大口呼氣:“可以!”
邵邨人轉身給門口的兩個下屬使去眼神,甩手就離開瑞和堂,地上的衰仔給人搬出去是。
何定賢撇撇嘴道:“沒禮貌。”
鄭裕同倒是和氣的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