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雄冷笑著道:“誰同伱講條件。”
光頭仔咬牙切齒:“你們是把我們當豬養,養肥了就殺呀……”
顏雄卻鬆開持槍姿勢,單手抓著槍,回頭說道:“賭具全部沒收、場所查封登記,在場的聚賭人員全部帶回警署,賭資就放在這裡,留給光頭仔帶回去給他老闆交差。”他眼神側目掃過光頭仔的臉龐。
光頭仔臉色是變了又變,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
警察正常查封黑賭檔會把賭資、賭具全部沒收,唯獨不會把賭客給帶走,賭客是賭檔乃至警隊的客戶,要是下狠手得罪賭客導致轄區裡無人敢賭,賭客就會跑到其他區的賭檔。
這麼一來轄區內賭檔收入銳減,對社團、警隊都無好處,只是平白便宜其他區的警察。
現在差人反其道而行之,不沒收賭資,只收走賭具、帶走賭客,當然還有看場的馬仔,其原因就是要告訴旺角區的賭客,你們來規定檔口賭博無所謂,就是不能到黑賭檔賭,要賭只能在警隊規定的地方賭!
同時再把社團最看重的賭資給留在檔口,不給社團把事情鬧大的藉口。
社團想要搞事情也是得顧及江湖影響,社團招牌。
警隊沒有把他們往死裡打,他們怎麼好把事情鬧大?
檔口要是把賭資收為己用,就是砸掉檔口的名聲,要是把賭資還給賭客們,賭客們也不見得會買賬。
警隊可不會依法依規的把賭客們放走,一旦進差館不死也得扒層皮下來,看賭客們此時眼裡的畏懼、驚恐就知道了。
而賭客們一旦跑到規定檔口去賭,油水一樣就會進警隊的腰包,黑檔口開得沒意義,警隊辦事的手法真是高明!
何探長的高,旺角江湖早有預料,卻偏偏沒料到何探長會用如此老練手腕來回應,一改何探長在江湖社團眼中心狠手辣,肆無忌憚的形象。
“何定賢當探長,真是當出味道,當出官威來了。”砵蘭街,一間高利貸公司裡,東福社扎職人喪門通坐一張凳子上,裸著小腿,一手搓著腿毛撓癢,一手捏著煙,明明是夸人臉色卻黑的可怕,光頭仔垂頭喪氣,站在面前:“通哥,怎麼辦?”
“先想辦法把賭客們撈出來,賭資照比例還回去,辦法是沒有了,要是想在旺角搵食就能跪下。”喪門通一向是個人性卑劣,擅下黑手的人,腦子卻不知想到什麼,語氣變得膽怯:“這次玩不過他,只能被他玩了,我得找個夠資格的大佬出來撐撐腰,否則皮得被颳了。”
他心裡倒是門清,口裡的大佬肯定不是什麼商會老闆,但是若是抬出東福社的幾名元老就可能保命。
要知道,九龍區目前還有幾個區在東莞華探長手裡,陳總探長要換人也不可能一整波全換,得要一個個來,期間就有很多可利用的地方,就目前而言在九龍探長層面東莞幫還有些餘威可以用。
當然,他隱隱覺得何定賢沒有要他性命的意思,否則誰也保不住他!可是人的名,樹的影,賢哥曾經所作所為擺在那兒,誰賭輸了不發怵?
“大佬,那兄弟們之前準備的事情還幹不幹?”光頭仔悄聲提醒一句。
喪門通一腳就蹬在他肚子上:“對方這麼高,你怎麼這麼蠢!形勢不一樣,大家都在搵食,你跳出來搞大的,其它社團先容不得你,就算拉何定賢拉下馬,我們也要死全家。”
“你想要冚家鏟別連累我!何定賢留的一分餘力,就是留著給我們釘棺材的!懂嗎!”
光頭仔捂著肚子後退幾步,懂不懂都不重要,不敢開口……
和聯大廈賭檔只是警隊行動的一處地點,一天之內警隊就臨檢了七個場子,在不同檔口抓回兩百多個賭徒,四十幾個小姐。
針對的都是東福社及東英社的黑檔口,由於警力限制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