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人了,比以前不知道體貼懂事了多少。以前我見著你就頭疼,如今可算不這樣了,真是幸虧我這還沒落地的小外甥!一準是個乖巧體貼的,這不,還沒出生呢,就讓姨母我也沾了他的光。”
“分明就是表姐你自己本來頭就疼。”衛長嬴嗔了她一句,為了轉移話題,就撈起宋在水掖在鐲子裡的繡帕道,“咦,表姐你最近又學了新的繡法嗎?我瞧這針腳不像你慣常做的,不過也不錯。這獅子貓撲蝶的圖案頗有趣味,就是這隻獅子貓……也太肥了點兒了罷?這樣子哪兒撲得了蝶?看起來走路都艱難得緊,可是用雪球做的範本?”
宋在水似笑非笑的道:“你別瞧它肥,動作可是靈巧的緊,去年你頭一次去看我時,我那兒不是還有幾隻鸚鵡?”
衛長嬴笑道:“難道又叫它吃了一隻?”
“什麼一隻呀?端木無色還家之後,大嫂要養病,我操持著家事,一個不留神,叫它吃得就剩了一隻!”宋在水嘆息著道,“那一隻翠葉兒我實在不忍心再叫它擔驚受怕的了,喏,就和人換了這塊帕子。你也說這帕子繡得不錯,看來倒是我佔了便宜。既給翠葉兒尋了個雪球禍害不到的地方,又得了好處。”
衛長嬴聞言就問:“這帕子不是表姐你繡的?莫不是鄧彎彎?”
“彎彎繡工雖然也好,卻不是這一路的。”宋在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說起來我能得這個人的繡帕還是沾了你的光。”
“咦?”
“蘇家五小姐這些日子常去尋她的表姐,我那大嫂。”宋在水淡淡的道,“這五小姐對我可是尊敬又親熱,宋姐姐長宋姐姐短的……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衛長嬴聽到“蘇念初”三個字,眉尖就是一跳,先吩咐左右:“你們都退下去!”等清了場,就低聲問宋在水,“這蘇念初如何?不瞞表姐,我也就在臨川公主宴上,蘇表姐指我看了一眼,連話都沒講過的,不意竟指給了長風!”
宋在水道:“我起初還以為是姑祖母的意思呢!待她藉著尋表姐的名義纏著我指點一二,才曉得不是那麼回事兒。”沉吟了片刻,道,“人是不壞的,女孩子生得不錯,明豔照人的,禮儀也還成……究竟既是公主所出、又是閥閱之女麼!性情很是溫婉。憑心而論,是個不錯的人。”
“長風的情況表姐你是知道的,你看她可合宜嗎?”衛長嬴問道。
宋在水想了想,才道:“這個真不好說,這蘇念初呢,看得出來在家裡也是很受寵愛的,難免帶著點兒嬌氣,也不是精明強幹或者心計了得的人。只是她有一件好處,就是肯學肯改。我想可能是靈仙公主與駙馬很想結這門親事罷?如今也不知道她能夠學到什麼程度。何況,去鳳州傳旨的人還沒返回呢,也不知道她幾時過門。”
衛長嬴蹙著眉道:“倒不是我挑剔她,只是……”聲音一低,“我孃家那二嬸都沒了,你說長風往後與二叔之間還能善罷甘休嗎?縱然二叔肯,二叔膝下的堂兄弟也不會答應的!尋常賢惠的大家閨秀能應付得來這樣的局勢嗎?”
“這個還真不一定。”宋在水一哂,道,“譬如說我罷,我是因為打小被定給了那一位,所以祖母一直把我照著母儀天下的要求來教導,自幼我就沒想過能夠與丈夫一生一世一雙人——畢竟祖母向來教誨我當有容納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的氣度的,這也是為了我好!但倘若沒有那柄金鑲玉如意,我想我祖母肯定也像姑祖母疼你那樣疼著我了,被這樣慣大的我縱然不如你之前那樣難纏,肯定也不會太識大體的。”
又說,“換了你是我,被我祖母那樣教導約束長大,你肯定和我也差不多。縱然如今不是什麼準太子妃了,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性情既已養成,橫豎就這樣了。”
衛長嬴道:“表姐說的有道理,四平八穩的時候看著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