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譚幕攆走後,吉囊大笑道:“我的好兄弟,看見了吧?這就是明人啊,只要我們避開那幾塊硬骨頭,明國的邊境其實處處都是漏洞。”
“大汗英明,但末將還有一些懷疑。”伯顏爾小心翼翼的回道。
“哦,說來聽聽。”
“既然要投降,為什麼不立刻開啟城門?為什麼還要再等三天?”
“伯顏爾兄弟,你就是太謹慎了,一點都不像我們草原人,剛才那個明人都說了,他們在城中還有些財物,這三天時間便是他們轉移財物的時間。”一個大鬍子將領不屑的回道。
“亦不剌,你不覺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麼?”
“哼,你要是覺著這其中有陰謀,那就帶好你的軍隊躲到後面去,三天後,老子第一個進城,如何?”亦不剌反唇相譏道。
伯顏爾怒道:“亦不剌,本將只是提出自己的疑問,可沒有貪生怕死?你要是不服,咱們戰場上見真章。”
“老子就是不服你,怎麼了?誰都知道你和俺答從小就穿一條褲子,這次南征,就屬你和俺答反對的最厲害,現在大汗親臨戰場,明軍望風而降,你還在這裡阻攔,到底是何居心?”
伯顏爾惡狠狠的瞪了亦不剌一眼,然後立刻跪下說道:“我伯顏爾以先祖之名發誓,我伯顏爾對大汗的忠心絕不動搖。”
吉囊笑容滿面的扶起伯顏爾道:“起來吧,我的好兄弟,本汗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忠心。”
然後轉頭對亦不剌怒斥道:“亦不剌,你以後要是再說這種話,本汗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餵狗。”
“末將知錯。”
吉囊大笑著把伯顏爾和亦不剌的手握在一起道:“你們都是本汗的得力干將,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內訌,讓我們的敵人看笑話啊。”
“謹遵大汗之命。”
“好了,三天後,亦不剌率領大軍給伯顏兄弟開路,記住了,進了城,約束好你的手下,不要再起衝突了,明白麼?”
“末將明白。”亦不剌喜不自勝道。
看著亦不剌那副張揚的樣子,伯顏爾的內心則是充滿了苦澀,看來吉囊還是不相信自己啊!
三天時間,轉瞬即過。
當韃靼人的大軍出現在地平線上的時候,楊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開啟城門,關閉甕城,轟天雷準備,佛朗機炮準備,強弩準備,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掉進城的韃靼人。”
副將王根拱手領命而去。
楊洪對要出城迎接韃靼人的譚幕叮囑道:“不要慌,膽大心細,這一戰至少要讓韃靼人損失三千人以上,我會親自率軍在城門處阻擊敵人,為你爭取時間。”
“將軍,此去九死一生,若末將不能安全回來,那末將家中老母就拜託將軍了。”譚幕拱手拜道。
楊洪強忍淚水,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放心吧,我相信你會活著回來的。”
“多謝將軍吉言。”
說罷譚幕便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楊洪恨恨的一拳砸在城牆上,怒吼道:“都給老子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儘量為外面的那些兄弟們吸引火力。”
“諾,將軍。”眾人轟然應道。
譚幕是土生土長的固原人,他有許多親人慘死在韃靼人手裡,所以譚幕比任何人都恨韃靼人,也比任何人更希望守住固原城。
因為仇恨,所以譚幕的表現更是無懈可擊。
當亦不剌的大軍到來之後,譚幕已經雙腿下跪,跪迎王師。
亦不剌上下打量了一番譚幕,舔了舔嘴唇緩緩說道:“六年前,本將就曾經來過一次固原城,你應該知道吧?”
“大軍威武,我們明人確實不能比。”譚幕一臉媚笑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