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啊!”
納蘭雲素嘶聲大喊,另外一名勉強沒有倒下的劍客手腕橫轉,青色大劍“嗖”的一聲越過了吳悅向著那長刀刀柄所在的位置切了過去,鋒利的青色大劍帶出了一道十分強勁的氣流,只不過劍只出了一半,一柄長刀瞬間抽離,斜著就是一擊橫掃,刀劍相撞,只聽得“喀喀喀”的一陣骨頭碎裂聲,青衣劍客竟然直接被震碎了胳膊,大劍脫手不說,去勢不減的長刀更是迎面劈下。
章六百二十 飛劍出世
(一更)
鬥者修行窮其一生求的不過就是永存於天地間,但是這條路對於人類來說太過的艱難,戰爭,疾病,災難,任何大大小小的意外都可以隨時奪去那脆弱的生命,即使能力一步一步的變強,在通往永生的那條狹窄道路上,依然避免不了隨時隕落的命運。
青衣劍客正是如此,脫胎於鬥者的劍客比鬥者承擔了更大的風險,天災之外他們還要經歷人禍,他們活著的每一天都要面對挑戰,活下來並且不斷變強才是劍客的生存目的,因此對於死亡,他們要比這世上的任何一類人坦然。
所以在拜仁戰士劈下劈死一刀的時候,青衣劍客的臉上沒有錯愕,沒有震驚,更沒有惶恐,那一瞬間他只是略帶抱歉的看了吳悅一眼,隨後就是釋然,讓人心驚的釋然。
吳悅死死的頂著另外的三柄大刀,青色巨劍從體型上於這些大劍並沒有什麼優劣之分,但是持劍之人卻比拜仁戰士瘦弱了一倍有餘,吳悅咬了咬嘴唇,她沒有看到青衣劍客的臨死一撇,但是她明白青衣劍客的心情。
正如青衣劍客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吳悅對於同伴的身死也並未露出多麼悲痛欲絕的情緒來,她只是咬了咬牙,然後奮力的催動氣海,意圖做出最後一搏,但即使是天賦劍客,遇上這種力量狂暴,悍不畏死,並且不會被重傷的怒狂鬥士也是無能為力。
大刀當頭劈下,青衣劍客整整齊齊的從中一分為二,就像是快刀切西瓜一般,兩邊紅色的人體落下,隨後鮮血跟內臟流了一地,納蘭雲素只有閉上眼睛狠狠的攥著沒有多少草皮的地面,她無能為力,她只能閉上眼睛,內心的戰慄以及身體的殘破使得一向強勢的納蘭雲素痛不欲生,她來見識這大陸上的各方英豪,卻是見識到了一個不同於幻月谷花海中傳說中的殘酷江湖。
人命如草芥,現實之殘酷遠遠不是生活在大宗門之中的納蘭雲素能夠想象到的,對於一個意外墜山而死都要悼念許久的宗門來說,納蘭雲素以前的生活就如童話一般,她大大咧咧的宣示著自己的熱血跟好武,卻從來都沒想過,不怕死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在這個現實無比的世界中,玩命的人多的去了,難得可貴的,只有坦然面對,從容接受死亡,並且不斷的抗爭到生命終結的那一類人。
從這一點上,吳悅跟納蘭雲素優劣頓分,即使明知道下一秒鐘自己也許就會被劈成一堆碎肉,但吳悅沒有任何的驚懼,即使她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她依然在抵抗,她不會像納蘭雲素那樣閉上眼睛,即使是死,她也會看著那把長刀劈進自己的身體,這就是劍客,無所畏懼,毫無顧慮的浮萍之身。
長刀所向披靡,啟用了怒狂血脈的拜仁戰士無人可擋,唯一能夠幫吳悅忙的青衣劍客被劈為兩半,剩下的就只有她自己,三把刀將吳悅壓制的無可動彈,那把還沾染著青衣劍客鮮血的長刀,已經劃出了一道寒亮的軌跡,向著吳悅那滲著一層血紅的纖細脖頸斬了過來。
吳悅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說她有什麼遺憾的話,那就是依然沒有跟凌風公平的決戰一次,她想要證明自己的劍道,卻無法抵禦命運的殘酷,刀鋒還未斬下,那拉扯空氣的力道已經讓吳悅感覺到了撕裂的刺痛,這一生,只能到此為止了。
“當······”
刺耳的金鳴之聲仿若山中老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