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靈。許世通,趁現在城門還開著,你立刻帶領他們,到東郊灞橋南林隱藏,等候雜家訊息。切勿走漏了風聲!”
許世通帶著人走了。
帶著他的人,帶著李代和他身邊的宮女,也帶走了李福身邊的兩個小宮女。
院子裡孤零零的只剩下李福,還有大太監劉靜。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李福才問道:
“大人,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我們什麼時候走?”
“你很怕死嗎?”
“怕,當然怕死!我七歲生日還沒過呢。再說,我一路從齊州能活著到長安,不就是因為,想好好活著嗎?”
劉靜知道,齊州那邊民風彪悍,兵匪亂世。
一個娃娃能活到現在,肯定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
李福的堅韌性格,讓劉靜有些讚歎,對李福本人多了一絲動容。
於是,劉靜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溫柔了許多。
“你家裡就再沒別的親戚了?”
“沒了,出了五服的,不知道有沒有,不過五服之內的,肯定毛都不剩一根!”
劉靜點了點頭,嘆息一聲。
“可憐的娃啊!”
“可憐就可憐唄,你點頭是個什麼意思?”
李福對劉靜點頭的行為,很不滿。
怎麼的,你很贊同我無親無故嗎?
劉靜看了一眼李福,“咋?雜家不是你的大人啦?”
呃,李福啞然。
那時小命在你手裡攥著,你當然是。
不光是大人,你想當上帝,我都依你。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都是昆蟲,誰先被吃,還不一定呢?
還大人個屁!
心中可以這樣想,但是嘴巴上該抹蜜,還是要抹的,並且,能抹多厚就抹多厚。
“大人,怎麼會呢?只是想換個稱呼,顯得我們親近些嘛!你要不喜歡,我再換。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劉大人?”
劉靜讓李福搞笑了,這小子,還真是嘴巴不饒人。
“算了,算了,你心中怎麼想,雜家知道,隨你吧!”
劉靜有些喜歡和李福聊天了。
這感覺很舒服,很自在。
“我的情況你瞭解了,那你呢?你家裡可還有什麼親人嗎?”
李福八卦的慾望之火,熊熊燃起。
能和活著的大太監聊天,要在現代,這也算蠍子粑粑——獨一份了吧!
劉靜想了想,好像是在組織語言,又像是在懷念過去。
“咱爹是邊軍,不過不是李唐的。”
“突厥?你是突厥人?”
劉靜被李福無腦的話,刺激的差點從胡凳(馬紮,唐人多用於戶外。)上掉下來。
“什麼突厥人,莫要胡說八道!”
劉靜原本覺得李福很聰明,怎麼現在跟個二桿子似的,氣得劉靜直想抽他。
李福撇了撇嘴,小樣,噁心不死你。
讓你說咱爹,咱家的爹,你只省了兩個字,可我和太監成兄弟了,上哪說理去。
“是大隋駐守涇州的百夫長,常年與突厥征戰。所以,你莫要胡說,咱家與突厥有不共戴天的仇怨。”
“哦,小人知錯了。”
李福對從軍之人還是很尊重的,畢竟保家衛國的是他們。
劉靜訓斥完李福,接著說道:“原本咱家家裡也算殷實。五十多畝的上等水田,十幾個佃戶精耕細作,生活也還過得不錯。”
講到這裡,劉靜頓了頓。
“可是,唉......二弟執意要為父親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