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
秦風有些惱羞成怒的威脅道。
賈環知道他面薄,連忙投降道:“好好好,看在風哥的面子上,我就直說了……
哎呀!這不是沒法子嗎?我們五城兵馬司如今成了一個爛攤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理,一點經費銀子也沒有。
沒有銀子,耳目就不通,不知道江洋大盜到底藏在何方。
而且也沒錢置辦水車水龍,只能挨家挨戶的去查火險!
這才不得已,冒犯了諸位!
今兒在坐的,都是貴人大老爺們,你們來評評理,我容易嗎,啊?我容易嗎我!”
“噗!”
李懷德一口清酒沒嚥下,看著賈環這番浮誇的表演,就直接噴了出來。
他甚至都顧不得擦衣上的酒漬,就直愣愣的看著賈環。
就……就為了銀子?
不止是他震驚,連清函姑娘也震驚,她咬碎一口銀牙,恨不得撕碎了賈環。
她本以為,賈環是因為和孝簡親王府不對付,拿她做筏子呢。
可誰知道,就為了一些狗屁銀子!
別說那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到了她這個地步,些許銀子算個屁!
作為平康坊七大家之一,銷金窟的名頭又豈是白給的?
她在孝簡親王府的地位越來越高,何故?
就是因為她每年送回王府的銀子,比王莊的產出還高!
清函姑娘強擠出笑臉,看著賈環道:“寧侯真是……太客氣了。若是早些說,哪裡還有這般事?看您接管那一攤子事也的確不容易,您說個數,小女子不還你面子就是。”
這話,說的極為大氣!
賈環都豎起了跟大拇指,道:“高,高,清函姑娘的覺悟真是高啊高!”
“噗嗤!”
興許是覺得局勢緩解下來了,聽賈環這般說話,前所未有的新奇,讓後面的幾位姑娘忍不住噴笑出聲。
賈環聞聲回頭,翹起了嘴角。
他容貌肖母,極為不俗,再加上身上霸道的氣質,更添了數分英氣,這一笑,竟讓那些平日裡總和文人騷客打交道的花魁們,面紅心跳,臉熱不已……
賈環卻又回過頭,對著清函姑娘豎起了一根食指,道:“本侯不是貪心的人,也絕不是為自己斂財,我家裡銀庫裡的銀子都快沒地兒放了,清函姑娘是混世道的人,當聽說過才對,所以,一切為公!
這個數,五城兵馬司保你一年的平安!”
清函姑娘聞言,深吸了口氣,道:“好,小女子相信寧侯的話,以賈家的富貴,自然不會瞧得起這一千兩銀子。墨兒,去取……”
“等等!”
賈環笑著叫住了清函姑娘,道:“姑娘可能弄錯了,本侯所言,非一千兩,而是,一萬兩。”
“什麼?”
清函姑娘聞言面色大變,周圍也響起了一陣吸氣聲。
這……
太狠了些吧。
要知道,崇安坊的三進宅子,也不過一萬兩銀子左右。
一萬兩銀子,都能在平康坊買一個非七大家之外的小花魁了!
些許銀子千把兩,清函姑娘可以不在乎,可一萬兩……
“寧侯,你……請你不要開玩笑!”
清函姑娘面色鐵青道。
賈環面色淡淡道:“本侯從不和陌生人開玩笑。”
清函姑娘還想再說什麼,忽然,一直在馬齊席位邊替他斟茶端水服侍他的一個俏婢走了過來,在清函姑娘耳邊耳語了幾句,清函姑娘聞言面色微微一變,轉頭看了眼馬齊方向。
然而,馬齊卻依舊垂著眼簾,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平靜的看著手中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