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洗臉邊問道。
“嗯,遇到點事。”顧清明含糊不清的回道,他本能的不想讓宴惜知道早上的事,或者說,那些書的事。
宴惜看了顧清明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心裡不由感嘆,唉,孩子大了,都有秘密了。
等等,最大的秘密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現在的他們都不知道,他們即將迎來一場特殊的升旗儀式。
七點半的時候,各個班級開始帶隊進去操場。
“這是誰在惡作劇!”第四個進場的高三四班班主任劉老師看著佔著自己集合地點的課桌生氣道:“後面的兩個男生,快把桌子搬走,不要耽誤了升旗!”
站在隊尾的兩個人卻互相看了看,沒有動手。
劉老師看別的班級已經差不多站好了,自己班還是亂糟糟的,急道:“你們在磨嘰什麼!”
四班的學生互相望了望,不知道是誰小聲說了一句,“那是陸然的課桌。”
所有人都看到劉老師的臉,一瞬間青了。
不過,這邊的事情還沒結束,下面學生的議論聲突然更大了。
顧清明終於知道程霜說的好戲是什麼了。
在主席臺的上方掛著一副油畫,因為畫的估計就是一米五乘兩米的大小,而且位置又比較高,所以最初沒有人在意,最先注意到主席臺上方牆壁多出東西的,是作為升旗手的男生。可能是因為緊張,男生悄悄活動脖子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再加上距離比較近,男生看清上面的畫後整個人都呆住了。後面的護旗手發現男生一直抬著頭,也好奇的抬了起來……
天朝人都有從眾的尿性,於是離得近的、遠的,視力好的、差的,都不由自主的討論了起來。
顧清明和宴惜的位置比較靠後,所以兩人視力再好也只是看個模糊的色彩,但是聽周圍同學討論,只能猜出,那副畫好像是畫一個男生跳樓的場景。
後來顧清明偷偷帶走這幅畫時,才知道別人說的比這幅畫帶給人的震撼差太多了。
畫中的樓房是用深淺不一的黑灰色組成的,光線打上去不同程度的深淺讓高樓看起來就像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生從高空墜落,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男生的身體是以細微的缺口錯落的四分五裂著,每個缺口都有鮮豔的血噴出,或粗或細的血線在深色而壓抑的背景中,用一種熾烈而決絕的姿態在男生的背後勾勒出一對羽翼。
這幅畫的名字,叫天使。
這天早上的升旗儀式在學生的議論中結束了。學校的領導臉上都不太好看,但是卻只是讓人把畫和課桌扔到燒垃圾的地方處理掉,而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誰做的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那副畫下面囂張的留著犯人的名字,但是,那個人已經退學了。再者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那件事對學校來說,也是個恨不得永遠不要被提起的負面事件。
中午的時候,邵堯將顧清明悄悄叫到了天台。
“程霜找過你。”邵堯肯定道。
“嗯。”顧清明在看到那些書的時候,就知道去年被學校隱瞞下的事情,肯定和他在意的事有關,所以顧清明難得沒有擺著生人勿近的臉,“去年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邵堯嘆了口氣,緩緩講述道。
程霜曾經有個同桌,是個有些靦腆的男生,叫陸然。或許是太過內向的原因,加上班裡大多數學生心裡眼裡只有學習,對同學也不在意,所以陸然的人緣一直不怎麼好。後來和程霜分成了同桌,大概是陸然長的很清秀,人又有點呆呆的,沒什麼心眼,程霜總喜歡逗他玩,後來兩個人就成了特別好的朋友。
高二的時候程霜被班主任逮著當反面教材的時候,都是陸然在開導陪伴。曾經有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