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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不請自來的客人,他並不意外,只淡淡的看著金虹連山,不言不語。
金虹連山雙手攏在袖子裡環視這一目瞭然的小房間,目光落在案邊的燻爐上,眉毛挑了挑。
“一別七百年,上卿還是喜歡濃豔的香料。”
蘇上卿爽朗一笑道:“喜好這種事情印在骨子裡,不是誰的一句話就能變的。”
他大方的伸出手,指了指面前地上鋪的兩張獸皮:“寒舍簡陋,真君幾位不嫌棄的話隨便坐。”
怪異的腥甜充盈滿室,鹿箭連打了兩個噴嚏,遠離燻爐坐在了另一邊。
雲蘇立在金虹連山身側,幫幾人續上茶。
金虹連山捧著茶碗暖手,淡雅茶香被衝的幾乎聞不到。但他還是知道,這是名揚天下的雲霧茶。
果然喜好這種事情是很難改變的。
“你不問我為什麼來?”
蘇上卿扯了塊粗布擦了擦手,大咧咧隨手一扔道:“我不知道。”他淡淡的說著:“若是為了陳年舊事大可不必,我現在過的很好,並無所謂。”
鹿箭一聽,這還得了?陳年舊事不讓提,那說什麼?問問他怎麼捕獵?趕緊扯了扯金虹連山的袖子。
金虹連山淡定的拂開她的手,沉聲道:“本君今日前來有兩件事。”
蘇上卿準備端起茶碗的手頓了頓,餘光掃過一旁的鹿箭,又看了看雲蘇,道:“您身份貴重,如今肯屈尊來這蠻荒之地,那我聽聽也無妨。”
“你也不必如此設防,本君今天來是徵求你的意見。”金虹連山雙手攏在袖子裡,沉聲道:“七百年前你曾經求見北帝,希望能從天樞院調入玄天,於天河中執掌一方星宿。當時我以諸星安定、暫無空缺的理由回絕了他。如今張氏離位不歸,不知你願不願意暫時去接替她?”
“張月鹿?”
天界都知道,張月鹿於百年前已降臨人世,下落不明。為何時至今日金虹連山才想到找人接替?又為何找到自己?
金虹連山伸出一隻手掌,認真的說道:“五年,只需五年的時間。”
蘇上卿的神情有了少許的波動,但很快被他剋制住。
“之後呢?”
“之後你自有該去的去處。”金虹連山望向小窗外,天邊流星如雨點劃過。
“ 十一年前,火土金水四星入柳張二宿。致使下界人主不利,群下相從而謀,兵戈起,河洛水患連連。自今日起五年後,將有新主重返帝座。在此期間,我需要有人來代張氏星君匡輔太微,拱衛日、月、星三光之廷。”
人人都想有個歸宿,人人都盼望心願得償,即便是仙人也不能免俗。
一朝被貶困守冰原,面對這從天而降的轉機,蘇上卿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雲蘇到來的時候,蘇上卿想到了東嶽帝君。現在看到了金虹連山,又聽了這一番話,他想自己應該能夠確定,這件事的推手該是個與東嶽帝君和太一真君關係都十分密切的人。
先是進言使自己被貶,又請人來說和,又是何必多此一舉?
這就沒意思了。
“可是玄逸請你來救濟我的?”蘇上卿端起茶碗一把把茶水潑到地下,有些不耐道:“我說過了,大可不必。被貶下界是我應得的懲罰,要怪只怪我的愛好不為天尊所喜,不如玄逸上仙那般品位高雅。”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鹿箭忍不住出聲,有些生氣的道:“金虹道君好不容易開一回口,管他是幫誰呢?總之你能離開這個地方,不是很好嗎?聽起來你挺厲害的,有那麼大的能耐用來打漁不是浪費嘛。”
“呵。”蘇上卿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故意道:“打漁不好嗎?我覺得很好啊。這五年來也算過的逍遙自在,修仙不就是求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