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蟲。
他捧著酒罈,一臉陰鷙的下了決心:遲早要除掉姬玄逸這個禍害。
端木償揚不知他心裡的想法,美酒讓他開始感到飄飄然,所有的不開心在這一刻都散去了。他咂摸咂摸嘴,含混不清的道:“窮奇兄我跟你說件好玩的事,就前段時間我不是去了趟堂庭之山嘛。在那兒啊有一尊神像,長的特別像你。”
窮奇一怔:“你幹什麼去了?”
“沒啥事兒。”端木償揚傻笑了兩聲,繼續道:“就跟著道靜溜達了一趟,他去找什麼黑衣人,讓我幫著傳了幾句話。誒,你還別說,馬大哥可高興了,直誇我什麼有勇有謀……”
“我就說不可能是你。”
“你說我什麼?”端木償揚擦擦口水,強睜開快要合在一起的眼皮。
窮奇拍拍他的手臂,笑道:“我說,我也覺得你不錯,以後咱們是好兄弟啊。”
“嗯,好兄弟,乾杯。”端木償揚的手還沒碰到杯子,整個人就已經癱軟成了一團,挨著窮奇的肩膀迷迷糊糊睡著了。
“你們喝的好快啊。”東海仙人端著杯子過來,看到了這個情景挑了挑眉。
窮奇的善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一臉嫌惡的道:“趕緊把他拉開,硌得我生疼。”
東海仙人招來侍從,把端木償揚扶到客房休息。自己坐在了窮奇對面,詢問道:“怎樣?”
“什麼怎樣?不怎麼樣。”窮奇喝了兩口悶酒,嘆了氣。
“郎君別灰心,為師倒覺得這個端木償揚是個人材。”
想到端木償揚那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樣,和東海仙人倒真是絕配。明珠的下落不明,窮奇正煩著呢。雖然從前也不見得有多喜歡她,可一想到自己發現的美人兒天天侍奉著玄逸上仙,他心裡就犯膈應。玄逸那副皮囊長得跟個妖精似的,他要侍女做什麼?他用的了嗎?
當即也沒好氣,道:“人材人材,癩皮狗在你這兒也能變成神獸,虧你也說的出口。”
東海仙人臉皮早就磨練出來了,比那珍珠蚌的外殼還要厚上幾分,這點小話他全不放在心上,依舊笑呵呵道:“他是沒什麼背景,郎君看不上他別人更不會看他。可就是這樣的小螞蟻,才能鑽老虎的耳朵眼兒啊。”他詭異一眨眼,悄聲道:“就看咱們怎麼設計了。”
這句話挑起了窮奇的興趣,他放下酒罈,猶豫不解道:“他是南嶽神君的弟子。”
“這才是他的價值所在,郎君不妨想一想……”東海仙人循循善誘道:“就是因為他拜了神君為師,又住在金庭裡,才好用啊。”
端木償揚做了個漫長的美夢,夢裡他穿著神服,被一眾仙女簇擁著。他整個人威武瀟灑,風流多情,所有人都向他行禮,別提多快活了。
等他幽幽醒轉,宴席早已經散去了。環顧四周燈火冷清,一個人都沒有。他下意識的在腰間摸了摸,還好,一切都還在。
剛才進來時有東海仙人引路,這下子想要出去卻讓端木償揚為了難。龍宮大極了,道路圍著亭臺樓閣彎彎繞繞,只怕是半年也走不完。
端木償揚醉酒,沒多少力氣在身上,走到一處背風的牆根下,席地而坐歇口氣。
龍宮之中當然不會颳風,可他就是覺得四肢百骸冰冷的緊。人一冷就犯困,沒過多一會兒又打起酒盹來。
“這麼大的事情……要是早些說的話……”
飄忽的話語聲驚醒了端木償揚,他揉揉眼睛仔細辨別,聲音似乎是從身後牆裡傳過來的。他把耳朵貼在牆壁上,仔細聽著。
是兩個人的說話聲,聽起來好像是東海仙人和窮奇。
窮奇好似非常恐懼,和剛才的跋扈完全不同,聲音急促的道:“我早說又有何用?天樞院現今已經被他牢牢的控制住。他霸著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