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罷不能,老爺子心裡正想著怎麼弄到些時,就聽到蘇會長要送他,正中他心意,高興壞了,來回地摩挲柺杖頭。
老爺子還在與孔銘揚和蘇青寒暄,與爺爺一起來的高少,也就是高遲,從進來打了聲招呼,就一直沉默不語。
落座時,更是撿了個離孔銘揚最遠的位置。
這並不是說他慫了,實在是他媽的產生了陰影,一看到孔銘揚,心裡就發緊,哆嗦,手腕胳膊掰斷的咔嚓聲,似乎還在耳邊縈繞回旋,又體會到了瀕死的疼痛。
這人他媽的夠狠!
若擱別人身上,如此折磨他,他必定十倍奉還,從小到大,都被人捧著呵護著,那裡受過這麼大的罪。
不過,他知道這仇這輩子都沒法報了,不但不能報,還要給人伏低做小,賠禮道歉。
為什麼受了苦只能往下嚥?
因為人比他強唄!
男的是孔家的人,女的還是古武協會的會長,這差距簡直他媽的可以忽略不計!
當然,可以忽略不計的是他!
這蛋疼的無力憋屈感,讓他都想死上一死了。
此時,他突然體會到了,他這個大少爺,在欺負那些無權無勢的人之後,他們心裡真實的感覺了。
憑藉著家族的背景,欺壓別人時,其實並沒有得到什麼切實的好處,不過是在氣勢上得到一時的快意和滿足,過後就煙消雲散了。
可在那些被欺負的人當中呢?估計是恨他恨得要死,若有機會,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踩在腳下。
若這樣總體算來,他所做的都是虧本買賣了,好處沒有,無非是拉了一堆的仇恨值,看來他也挺操蛋的。
可是,圈內人大多不都這樣啊,有些背景勢力的,不都這樣嗎?那些兢兢業業,勵精圖治的,反而被看做奇葩。
就像唐之楓的哥哥唐青暉一樣,這傢伙就是圈中的異類,瘸子不應該自卑懦弱,看到他們繞著走嗎?
可傢伙不是,坦然的彷彿比他們還正常。
都瘸了卻還習武,功力雖然沒人知道深淺,但這本身就不合常理,好好養著就是了,唐家又不是養不起一個廢人。
可這人他偏不,自小讀書,讀的比他們誰都好,竟然還考上了京市的名牌大學,他們這些正常人卻只能混個文憑,你這麼與眾不同,不是上趕著拉仇恨值嗎?
其實吧,說白了,他們這些人嘲諷他無用無能廢物,其實是嫉妒心在作祟,不想讓他好過。
尤其他還有一個護他護的跟眼珠子似的妹妹,跟個刺蝟似的,逮誰咬誰。
要不怎麼說是異類一家子。
大家族裡,尤其是子孫眾多的,為了利益,親情單薄,甚至可以成為不共戴天的仇人,親兄弟還不如朋友來的親切。
所以,唐小涵不遭圈內的人喜歡,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誰叫你特立獨行呢,傻逼樣的丫頭!
嘴裡罵著傻逼,可心裡卻有些羨慕,他也有個妹妹,可他妹妹天天拿他當敵人看,抱怨著家裡人都偏向他,而她這個女兒只是多餘的存在,所以,什麼事情都要拿來跟他比較一番,煩的他都想怎麼不在她的小的時候悶死她。
“小遲,楞那兒幹什麼?還不趕緊過來。”高老爺子不滿的聲音突然將高遲飄到雲外的心緒給拉了回來,迷茫地望著爺爺。
就聽老爺子聲調又拔高了幾個高度,“能得蘇會長瞧病,別人求都求不得,你磨嘰什麼?信不信……”後面不傷大雅的話,老爺子給及時剎住了。
不過,高遲也明白了眼前的情況,那蘇會長要給自己治傷,在家裡好像是聽他家老爺子提過,這蘇會長的醫術怎麼怎麼地出神入化。
當時聽那麼兩耳朵,並沒放在心上,如此年輕,能出神入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