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和圓木也早停了下來,沒人再繼續攻擊,所有人都看著飛在半空的狼鷹獸,陷入了憂愁。
見過狼鷹獸的人很少,有關它的傳聞也不多。在此之前,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它有翅膀。那對鷹翼收斂在它的背上,看起來就只是兩塊豐厚些的被毛,根本沒想到伸展開後可以飛翔。難怪狼鷹獸的獸毛長得那麼奇怪,和尋常走獸不同,倒是更像鳥類一點。
狼鷹狼鷹,鷹又哪有不會飛的!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卻直到現在才明白。
無論狼還是鷹,都是極其記仇的動物,他們根本不敢想象,合二為一的狼鷹獸會不會也繼承了這一秉性。
而身為獸中王者,一旦狼鷹獸逃脫,等它休養生息成年後再回來,恐怕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有虎部落這一說了。
即使他們現在以多對少,卻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甚至連阻止對方離開的能力都沒有。狼鷹獸會飛,箭又射不中它,一旦它有了逃跑的念頭,再多的人也留不住。
都是老獵手,意識到這點的人的人不少。四周漸漸嘈雜了起來,除了風聲雨聲,更多的是族人們焦急暴躁的商討聲。
必須儘快想個辦法出來。
看著族人這樣,原本內心更為著急的托里反而冷靜了下來。他不能亂。越是這種時候,越該鎮定。
托里突然感覺衣物被人扯了一下,低頭一看,顏塗正站在他旁邊。
“托里,你看,那隻狼鷹獸是不是飛得比原來低了些?”雨越下越大,顏塗有些不確定的聲音透過雨聲傳了過來,托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狼鷹獸果然飛得比之前低。
“好像又低了些。”顏塗眼睛亮亮的,帶了點興奮:“最開始它差不多和我們平行,現在已經比城牆矮了。”
顏塗越說眼睛越亮,下雨天,鳥類總是飛不高的。這會兒雨勢又開始增大,對狼鷹獸來說,飛行的負擔自然也越來越大。一旦負擔超過了它的飛行能力,有翅膀也和沒翅膀沒差。而失去飛行能力的狼鷹獸,再想離開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這漫長的雨季裡,顏塗第一次對雨水的到來感到欣喜,甚至開始期盼雨越下越大。
然而世事總與願違。
原本變大的雨,竟又漸漸小了回去。
顏塗咬牙,老天不下大雨他人工降雨還不行麼,他就不信了,今天還能拿這隻飛獸沒辦法!
在這樣原始的社會里,條件又簡陋,說是人工降雨,其實就只是讓人用樹葉裝了水,吊在箭矢上射出去而已。
會射箭的人兩兩配合,一個人只射箭,一個箭上吊袋水。兩隻箭一前一後地射出去,後發的箭射破前面箭上裝著水的樹葉。
剛開始大家總配合不好,要麼後射箭的人出手快了,要麼出手晚了,總是射不到樹葉,互相錯過。要麼好不容易射到了,卻只是輕輕地擦了個邊,樹葉連表皮都沒蹭傷,一點漏水的意思都沒有,更不用說徹底射破。
浪費了好幾袋水,好在大家採集的能代替容器裝水的葉片夠多。下雨天什麼都少,就水不會少,因此也不怕消耗,就只是有些心疼箭只。
這東西製作起來並不容易,之前已經用掉一部分了,存貨不多。不用人指揮,除了會射箭的,剩下的人都自動分撥去製作箭矢、採集葉片和打水。
等到弓箭手磨合好後,甚至還有人燒了滾燙滾燙的熱水送來。
因為之前的箭沒一支射到狼鷹獸身上,狼鷹獸也就沒在意,只是警惕地打量著眾人,儲存體力的同時尋找著進攻的時機。等吊著沸水的飛箭射到它頭頂時,早就習慣他們亂射的狼鷹獸甚至連躲的意思都沒有。
之前練手的那些箭,竟意外有了麻痺敵人的效果。
然而這一箭,卻和以往完全不一樣。當滾水砸到它身上時,才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