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
玉汶羨上前,行過禮之後,拿出不離身的黑字白扇,“大哥,二弟我已備美酒佳餚,望與大哥促膝長談一番。”
邕沒有立刻拒絕,只是看著不似平常的玉汶羨,皺眉。
玉汶羨不容邕言語,傾身正色道,“大哥,請!”
邕撇了眼義正言辭的玉汶羨,向石桌走去,玉汶羨緊跟其後。
清白的月光披灑在每個角落,雖然沒有額外的火光,卻依舊通亮闊朗。“大哥,這是上次在山中討得的百年花雕,您嚐嚐。”玉汶羨拿著青瓷酒盅,傾倒出陳年老酒,瞬間酒香四溢。
邕看了眼面前倒映著夜空的白瓷小杯,端起,一飲而下。
“來,大哥,這是今日剛打回來的鱸魚,您一天沒有用膳,先……”
“伊伏羅如何?”邕出言打斷玉汶羨的叨唸,拿起花雕酒瓶,自斟自飲。
玉汶羨聽聞邕的問話,慢慢放下手中的銀筷,卸下臉上一貫的笑容,怔怔說道,“正如葉公子所說,取針後的一個時辰,伊伏羅沉靜了五年的手,終於……終於動了。大哥,您知道嗎?當我……當我看見他的手……”玉汶羨沒有說下去,只是拿起酒杯,仰頭飲下。
邕看著舉止異常的玉汶羨,未出言語,
玉汶羨連飲三杯,一壺見底,他看著手中的空杯,低笑出聲,“呵呵,大哥,伏羅他動了。是的,他就要醒來了,這種事,我連做夢都不敢夢。如果不是遇見星,如果不是遇見這樣的蘭陵,我相信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活的伏羅……我愛的伏羅。”
“大哥,您有愛過誰嗎?”玉汶羨放下酒杯,對上邕斂起的雙目,“從小,皇室給了我們所有,榮華富貴、文韜武略,而我們則要奪取權勢,步步為營。我們造勢,我們利用一切能利用的的人,走的每步棋都是為了下一步,講究著策略,犧牲一切,達到目的。”
“真的,以前我以為這世間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活著,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小到陰謀詭計,大到起兵造反。我以為每個人都是這樣,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高官貴族。可是,他卻不是這樣。他似乎沒有任何目的,他也不為自己考慮,明知是陷阱,也可以義無反顧。對,他是星,是我們流傳百年的星,是救世之星,是滅世之星。可他也是人啊!受傷時,他會痛苦;獨處時,他會孤寂。大哥,您究竟對他報著何種態度?”
邕沒有回答,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情緒激動、神態苦澀的玉汶羨。
“呵呵,也是。大哥從小就拋棄了七情六慾,所需要的都只是為了皇命。到如今,直似乎也成了沒有感情的工具,但他卻沒有遺忘這天生賦予的情感。大哥,您呢?您是否還記得如何去愛人,如何接受別人的愛?”
“大哥,也許您自己還未發現,或許您發現了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我看得出,您對他是有感覺的,您看他的眼神,交談的神情,言行舉止,無一不讓人推測出您是喜歡他的,只是從小站在高處、擔負重任的大哥,從未對人產生這樣的情愫。您或許認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甚至已經把他歸於自己所有。可是,他不知道啊,他不是我們這種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他也有啊,平等的感情並不是一味的付出,也要得到最起碼的回應,不是嗎?”
聽完玉汶羨義憤填膺又苦口婆心的話段,邕皺眉,依然閉口不語。
玉汶羨盯著不為所動的邕,握著白瓷空杯的手青筋暴出,就在杯子欲裂之際,他猛地站起身,憤怒地俯視著毫無感情的邕,“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白日的衝撞,求皇上恕罪。看在微臣潛伏在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葉蘭陵進宮一事,懇請收回成命。”
“你……”邕有些意外地看著多年未行皇宮臣禮的玉汶羨,斂起雙目。這個高傲的玉汶羨,竟然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