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琛起身離開桌前,擺弄著他新得來的一盆嬌氣蘭花,前陣子蔫蔫的像是隨時可能殞命, 精心照料了好些天才活下來,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站在電腦面前看著那幾個數字笑容傻傻的女孩, 懶懶地開口:「要養花,不想去那麼遠。」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那邊已經安排後半年玩樂行程的好友都驚呆了,全都不可置信:「什麼意思?最好的大學你都不去,你想去哪兒?」
「沒聽到人家要養花?花在哪兒人在哪兒, 時琛這樣會不會有點委屈了?」
周時琛只當沒聽到那道聲音裡的調侃,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們懂什麼?花是一輩子的事, 書想什麼時候念就什麼時候念。」
林志超笑著罵:「艹,你要不要這麼騷?」
向羽唸了半天可惜,耳朵恰好捕捉到林志超的那句話,不解地走過來問:「你們在說什麼?時琛哥, 我覺得你這麼好的成績不去唸名牌大學太可惜了, 我要是能考上我爸媽肯定激動的在家門口放兩串鞭炮。」
那邊幾個人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段廷不覺得向羽是這麼蠢的人:「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因為那盆花,名貴蘭花, 出身名門,天價懂嗎?離了人就得損失一大筆錢,比起學習確實這玩意更費錢。」
向羽摸了摸鼻頭沒說什麼,心裡卻笑翻天。
周時琛眼睛一直落在向羽身上,捕捉到她悄悄揚起的眼尾也跟著笑了,看來這丫頭不傻嘴上不說心裡很清楚。
那邊幾個人下午要上課,說了一陣就結束通話了,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周時琛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說:「我沒打算去外地,小羽是不是很失望?」
向羽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地說:「我為什麼要失望?時琛哥我就不用擔心題不會做了。」
周時琛身子靠在那架華貴的白色鋼琴上,修長的手指隨意地移動,慵懶地聲音裡帶著幾分危險:「小羽就不能隨心所欲的交朋友了,也不能和朋友在外面瘋玩,幾乎天天都得面對我這張臉,心裡不覺得失落嗎?」
向羽心思被看透有點臉紅,還是嘴硬堅持:「時琛哥不在我才會覺得失落……」
話還沒說完本就緋紅的臉頰似是充血一般,索性閉嘴不說了,怎麼就這麼不小心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周時琛卻聽的很受用,眼簾低垂,壞笑著說:「原來在你心裡我這麼重要?本來我還有三分猶豫,現在完全沒必要了,我就勉為其難再給你當幾年家教。」
這年夏天周時琛在眾人錯愕中選了全國排名後幾位的a大,而向羽也升了高二。
身邊再沒有周時琛無時不刻地出現,向羽終於鬆了口氣,跟著熱情開朗可愛的明然她也多了好幾個異性朋友,幾人一起複習拌嘴,如果不是每天下午放學都會在學校裡見到本該在大學校園裡待著的人,向羽覺得自己的高中生活簡直完美。
他們幾個吃膩了食堂打算道學校附近的飯店解決晚飯,現在多了個周時琛,原本歡快的氛圍頓時變得不那麼自在起來。
明然在周時琛面前多次刷臉偶爾也會因為向羽的事情說兩句話,不自在的是那兩位男同學,他們總覺得周學長看向他們的眼神比刀子還要銳利比冰山還要冷。
向羽笑著向他介紹:「他們也是我的同學王奕和劉波,時琛哥你來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周時琛嗓音清潤有磁性尾音上揚:「本來想給你個驚喜。」說著沖那兩個拘謹的男生抬了抬下巴:「想吃什麼只管點,別客氣。」
這頓飯吃的有那麼點憋屈,四個人在一起能侃天侃地,周時琛這尊大佛坐鎮,有些放肆的話題就不能聊了,他們只能規規矩矩地聊學習,分析測驗做錯的難題,還要時不時遭受周大佬的智商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