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馬鬃待在馬上,他沒空欺負人,直截了當將她輕盈的身子抱了下來。
“出事了嗎?歲公子。”她壓低聲音問。
歲君常隨口應了一聲,拉馬入叢。
她不吭一聲,靜靜尾隨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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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家姑娘,你一生之中可遇過生死關頭?”
她搖搖頭。
“那你可遇過難以抉擇的時候?”
萬家福思量一會兒,然後再度搖頭。
“既然你一生平順無災,你現在有此鎮定也算是了不起了。”
她沒有回嘴,只是跟著他走回頭路。
“你知道現在出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但既然歲公子熟悉這裡,我聽從你的安排才有脫身之道。”
“脫身?”他心不在焉地說道,突然止住腳步,側耳傾聽。“萬家姑娘,你似有點小聰明,你說,京師稅收官來常平縣收礦稅,身為歲家銀礦的主子理所當然該在場,為何我會選在他來的當晚,送你出縣?”
她抿了抿唇——即使看起來還是面帶微笑。
“京師有官來收稅,除了歲公子外,當縣縣官一定要在場的。”頓了下,輕聲問:“你中毒是跟縣太爺有關嗎?”
原本他只是隨口應著,專注傾聽著什麼,而後聽見她的答覆,銳眸投向她,雖然臉色不佳,但已有幾分讚許。
“外地人,你推敲的本事不錯。”
“我姓萬。”
“我忘了。”他一向不記得不放在眼裡的事。“那麼你可知道縣太爺跟我有何過節?”
她搖頭。“我不知道。”
“你一生平順,自然不會明白……”歲君常頓時擰眉,像聽見什麼聲音,迅速從腰間抽出轉讓公文塞給她,嘴裡吩咐:“如果你有機會走出常平縣,自個兒想辦法申冤吧。”拿下她的貨袋,將馬牽到隱蔽處,而後再往反方向走,離界碑愈來愈遠。
萬家福勉強跟上他的速度,偶爾回頭看,看見遠方橘光沖天,彷彿有人連夜守在出縣的道路上。
“歲公子,那些人在追我嗎?”她滿心疑問。
“有可能,不過也有可能在追我。稅收官理應在今晚瞞著我到常平縣,與縣太爺密商如何得到歲家銀礦,如今會鬧得人盡皆知,必是出事。”他能活到二十多歲還安然無恙,憑的並非衝動行事,在沒有搞清眼前局勢,他不宜出面。
他回頭見萬家福幾乎在小跑步追他了,索性不理男女之別,拽著她走回縣內。
走了一陣,已有稀落的農舍在前,萬家福被他毫不憐香惜玉拖著走,直到走至一處,他將貨袋丟到她面前,道:
“你在這等我,半炷香後我沒回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萬家福張口欲言,終究還是閉上嘴。她一介弱女子,在行動力上遠遠不及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留在原地,確保他不會被她拖累。
“歲公子,你會沒有事的。”她開口。
歲君常看她一眼,好笑道:“你還真以為你說出來的話都會靈驗?”
她輕輕聳肩,低聲道:“寧信其有。”她家人每逢出門前,一定要跟她討這句話的。
他注視她半晌,撇了撇唇,不予置評地走出方便藏身的等高草叢。
不料,有人在背後吃驚喊道:
“歲爺!”
他迅速轉身,瞧見一名中年漢子拿著鋤頭,就在不遠處愣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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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爺,您怎麼在這兒?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