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寄來信件之人。
“……劉珏?”方柳道,“有些印象。”
聞行道說:“當朝有位駙馬,名就叫劉珏。”
“聞大俠對那駙馬瞭解多少?”
“不多。”聞行道搖首,“並非好人,也並非什麼重要人物。”
方柳將信遞到聞行道眼前:“若和這信牽扯上了,還能稱之為不重要?”
聞行道沉聲說:“我找人打聽一番。”
“先不必了。”方柳輕笑,好看的眉眼上挑,遠眺寺院外接踵的人群,“見到個熟人,或許能有所助力。”
聞行道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目光冷然:“什麼熟人?”
於枝葉繁茂的樹梢上,仍有細碎的日光,穿過層層枝椏灑在兩人面容上。方柳眼睫如扇,日光一照,便在他冷白驚豔的側顏上落下些動人的影子來。
他笑的漫不經心,緩聲答道:“未來在朝廷中的人脈。”
聞行道微微眯起了眼。
“我以為方莊主說的官場人脈,只有聞某。”
偶遇
聞行道這番疑問實在古怪,倒還過問起他人人脈來了。
方柳側眸看了他一眼,眼睫輕眨,眼下蹁躚的扇影也變換。兩人對視片刻,方柳平靜反問道:“不然?”
聞行道緘默了一瞬,而後說:“……無事。”
方柳便回過頭去,再度看向寺廟外之人。注意到目標脫離人群后,他便將信封收入懷中,腳尖一點輕身下了聳立的高木。
聞行道沉眸。
少頃,他忽視了那份如鯁在喉的煩悶,也飛身下了樹,默不作聲跟在方柳身後,裝作方到來的客人的模樣,走到了寺廟外。
聞行道定睛看去,只見那不遠處的所謂“熟人”,竟是顧擇齡他們一行三人。
為了方便白日深入承安寺,方柳穿了一襲簡潔素雅、顏色淺淡的衣衫,原本該是低調的裝束,穿在他身上,卻多了一股高潔淡泊的韻味。他韶顏稚齒眉眼如畫,從翠木繁茂的樹林中緩步走來,走向禪意幽遠香火鼎盛的寺院,通身竟似帶著令人不忍褻瀆的佛性。
他甫一現身,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無論是官家的嬌小姐、還是尋常百姓家的姑娘,皆停下交談,含羞帶怯打量起他來。那些陪著家人來燒拜的男丁們,也都頻頻側目。
承安寺甚是出名,來此地的佳人才子不少,有求姻緣的、有求子嗣的、有求高中的……那些人具是郎才女貌,人中龍鳳。
可他們卻從未見過品貌如此驚豔之人。
顧擇齡原本並不在意人群中的異常,只與陸超、張園景攀談。可週圍人群實在有些異常,他便餘光朝一旁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直了眼,再說不出話來。
他呆呆站著,一動不動。
直到方柳走近他,在他身側停下,唇邊帶著一抹興味的淺笑,問說:“怎麼,分別沒過多久,顧解元便對面不相識了?”
顧擇齡這才回過神來,耳根染上薄紅:“怎、怎會!只是一時有些不敢置信。”
還當是身在夢中。
出塵之人夜夜入他夢中來,讓他不敢相認,也羞於相認。只因那夢中的場景……實非君子所為。
顧擇齡越是回憶,越是面紅耳熱。
方柳打趣:“多日不見,顧解元還是一如往常,臉皮薄的很。”
顧擇齡摸了摸耳垂,掩飾自己眼中的熱切,垂首謙恭道:“方公子說笑了。”
方柳未再為難他,而是看向另外兩人:“陸舉人,張舉人,許久不見。”
陸超和張園景便一同向他問候道:“方公子,許久不見。”
待到聞行道也走到此處,三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