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問問你的大師兄。”方柳平靜道,“他便是那位採花賊。”
郭山:“……”
他的笑意戛然而止。
方柳抿茶淺笑。
這當口,郭山才發覺他剛剛說的話有歧義,他連忙看向聞行道,胡亂解釋說:“哈哈……哈哈哈……若是大師兄,那定然是不會狼狽的。至於採花賊一事,我指的是‘採摘花的人’,不是你想的那種採花賊,絕沒有說大師兄的意思!再者說,大師兄這般潔身自好,向來不近任何顏色,那花就算天仙,定然也不會下手採的哈哈哈……”
聞行道:“?”
郭山:“……”
可以說是越描越說不清楚。
看著聞行道冰寒的神情,郭山沉寂了下來。
一時間,他對自己的前途深感擔憂——回去之後,怕是練武時要多加練幾個時辰了;若是大師兄忽然要找他切磋,那就更慘了……
方莊主是貴客,向他求救於理不合。
郭山只好忍下膽戰心驚,朝聞行道露出一道悽慘的笑。他膚色較深,笑的臉龐扭曲,顯得頗有些滑稽。
聞行道斟了一杯茶,未理會他。
“哎……”郭山嘆了口氣,還要故作打趣一般,跟方柳說,“我完了,大師兄不理我了,這下等爹醒來都救不了我。”
方柳:“有那麼可怕?”
郭山沉重點頭:“有。”
妹妹郭琦兒在武林盟裡頭,可以說是人人讓著了,但她仍然怕大師兄,大師兄也不會顧及她的面子,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方柳提點他:“既然有,你還當著他的面說。”
郭山:“……”
這回才是真完了……他情緒一上頭,腦袋就轉不過來,總幹蠢事,也難怪父親和長老們不放心他。
幸好大師兄沒有要追究的意思,方莊主也轉移了話題。
方柳:“我有一疑惑。”
郭山:“但講無妨!”
方柳便問:“你們武林盟的這一代弟子中,聞大俠是最早入門?”
“並非如此,武林盟的門中弟子甚多,大家都是統一習武的。大師兄入武林盟之後,當時同一代的弟子已經有了不少人。”郭山看向聞行道,“大師兄,我可有記錯?”
聞行道:“無錯 。”
方柳抬眼看他:“那為何人人皆喚你大師兄。”
聞行道回答:“不知不覺。”
好一個不知不覺。
從方柳進入武林盟開始,就沒有聽到“小師妹”、“二師兄”之類的話,似乎武林盟中只有一個大師兄。
這時,郭山明白了方柳的疑惑,笑說:“原是這個,我原本也是叫聞大哥的。”他解釋道,“盟中弟子的確是按照入盟習武的時間來區分師兄弟,但是聞大哥是大師兄一事,卻是公認的。因為他十六歲那年,打敗了當時三十歲以下所有弟子,自那之後,就算是年長於聞大哥的,也都叫他大師兄了。”
方柳頷首,似笑非笑道:“縱夕刀,名不虛傳。”
此人在武林盟中備受推崇、信服一事,究竟是好是壞,還有的操作。
聞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