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普通莊稼漢,打鬥時全拼蠻力,沒有一點技巧。
不消片刻,就又被捆成了幾排。
陳安抓住那小頭目,拷問道:“你們這些人都是打哪兒來的?”
小頭目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有問必答:“大當家的是附近縣城的殺豬倌,他夥同大二當家犯了事,就逃到山上來了。剩下的人中,有附近村子裡被打劫的百姓被迫做賊,還有一些流民是自願加入的……”
這與方柳猜測出入不大。
他環視一週,看到一根折斷的毛筆,被當成了柴火仍在鐵鍋下,毫毛已經燒的精光。
賽雪好奇問道:“公子在瞧什麼?”
方柳淡聲道:“瞧那秋毫落在在無知人手中,不過是根木頭。”
陳安跟隨方柳多年,有時無需他多說,亦能理解他話中深意,他踹了那小頭目一腳,厲聲問:“你們是不是還劫持了其他人?”
小頭目都招了:“前幾日劫了三個白面書生……”
陳安:“人在何處,帶路!”
小頭目便領著他們走到了山寨深處,那裡有一座上了鎖的簡陋草屋:“便是此處了。”
方柳:“陳安。”
陳安拱手:“是。”然後便揮劍斬斷了門鎖。
簡陋的木質門板緩緩開啟,發出“吱呀”的刺耳聲響。
屋裡面本是漆黑一片,門開了之後才透進去一些光亮。三名被捆綁的文質彬彬的年輕人,正在扭著身子互相解綁,此時動作凝滯,應聲看過來,面上皆是驚恐的神色。
方柳揚起促狹的笑:“想逃?是不是不想活了。”
一名面容俊逸卻稍顯憔悴,氣質儒雅溫文、滿腹書卷氣的書生便立刻說道:“是我提議如此,兩位友人這才幫著解綁,與他們無……”
因為背光的緣故,那人最初未能看清說話人的樣貌,心亂如麻之下也不曾注意說話人的聲音是何等清悅,只以為同窗三人被狠厲的山賊逮了個正著,要命喪於此。
直到方柳抬腳踏進屋中,從燦爛的暖光中緩步走來,那張如畫面容便落入說話的書生的眼中。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呆愣愣像個傻子。
回過神來,他意識到如此盯著人瞧實在無禮,便慌亂偏過頭去,滿臉通紅磕磕絆絆道:“抱歉,是顧某、顧某唐突了,閣下、閣下,不、不是山賊……”
方柳惡趣味來的突然,他故意道:“誰說我不是。”
那書生仍是紅著臉不看他,卻加重聲音,眼神清明語氣篤定地又說了一遍:“閣下,不是山賊。”
顧擇齡
屋中灰塵瀰漫,方柳伸手漫不經心地扇了扇,問:“為何如此篤定。”
書生回答:“閣下這般的人物,怎麼會是山莽匪徒。”
“看來我不像壞人?”
“自然不像。”
方柳問:“那你為何不看我?”
書生一頓,低喃著回答:“在下……我,非禮勿視。”
方柳:“你這榆木書生,倒有些意思。”
說完便失了逗樂的興趣。
即便被人說愚笨不知變通